等闹痛快了,他这里修书一封去一趟苏州,让孔家的人来将这孔家的寡妇接回去,看她到时候还闹不闹!
“贞表妹八岁来我府上,我母亲好吃好喝好教养的待着,与我妹妹一同吃一同住,一样都不曾少了她的,她自甘下贱在我父亲做寿的日子里,拿着我们陆府的脸面开涮,孔姨母还敢来闹!”
“啪”的一声,四碎的杯盏在这一刻炸裂在孔姨母的脚边,勃然大怒的陆清然如今掐着手指同孔姨母在一处算账,质问着孔姨母的行径是否可行。
今日里自家的圣旨才刚到府,是陆府的好时候,她这样闹,是要谁没脸!
“姨母总说自己是孤儿寡母的没个依傍,可外甥记得,姨丈死后,您在苏州还有三五家的铺子与十亩上好的水浇地都在收着租子。”
“若是京城里的日子你一人过着不惯着实无依,外甥这里不介意帮着您去寻一寻孔家的人,把您接回孔家颐养天年,省的您成日里这也嫌那也嫌!”
冷着脸活像一个真阎王的陆清然,如今发起怒来比陆首辅还要让孔姨母觉得胆颤,尤其是陆清然最后几句的话,让孔姨母脸色大变!
苏州!
她一路吃尽了苦头来的这京城里投奔的亲妹妹,为着是什么,左不过是在苏州日子过不下去。
若这会回去……
她更加没有好日子了!
“哎呀……哎呀……可见如今你们一个个都是多嫌我的,我可是你的长辈,你如今都敢对我颐指气使的了,你家里父母都还在呢,你这……你这……”
眼见着自己是说不过陆清然了,孔姨母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半点不要面子的在那儿嚷嚷着大哭了起来,只道陆清然的不孝顺。
这当着自家爹娘的面欺压到长辈头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哦……
“姨母怎么这儿哭天抹泪的,哥哥是这家中唯一的儿子,这个家最终还是他来当的,就算是当着父母对姨母有所不敬,姨母做长辈的,难道不是应该多担待,而不是和一个小辈过不去么。”
好好的一个日子,这会子叫孔姨母一个作的可谓是鸡飞狗跳,陆清微看孔姨母这会泼妇相做尽,干脆从地屏后站了出来,上前将孔姨母扶了起来,只道她这哭哭啼啼的是做什么呀。
陆清微扶起了地上的孔姨母,孔姨母一见是陆清微,这会活像是看到了一缕希望一样,刚要揪住陆清微的衣袖,让陆清微帮自己去闹的时候,陆清微便叹了一声,学着孔姨母先哭了起来。
“贞表姐与我那样的情谊,到了姨母这儿……唉……我心都叫姨母给搅的寒透了,今儿个可是我的好日子,原来,姨母也见不得我的好啊……”
陆清微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天可怜见,嘴里只道自己当初可是把所有的私房银子拿了出来,贴补了孔贞的妆奁。
她一味的只想孔贞好,可她这个做姨母的,如今尽然来闹自己的笑话,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就算是姨母看不得孔贞受气,也该看看时候来这陆府,今日里她刚得了赐婚的圣旨,那可是正经八百的好时候,这会子闹起来,这不是凭白打自己的脸,见不得自己好么。
再者女子三从四德,自家的哥哥是这府上唯一的继承人,他说什么做什么,父母听着看着,什么时候又有错的了。
说到底,孔姨母听得惯便听听,听不惯,不过就是个外人,也轮不到她一个外人来指教不是。
陆家对孔贞对她也算的上仁至义尽了,她要闹,只管敞开了闹,都闹这般了,要不然她这王妃的头衔,干脆也不要了吧……
陆清微一个劲儿的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不给孔姨母一点的机会,陆夫人同陆首辅见忙上前来劝,这会几个人全都劝起了陆清微一个,谁还有力气去管孔姨母。
孔姨母如今生生被晾在了花厅里头里外不是人……
而被哄走的陆清微,脸上则带着促狭且得逞的笑意!
恶人自有恶人磨,从今往后,她陆清微就是那磨人的恶人,谁都别想借着任何的机会,欺了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