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死了?”
“是,昨儿个夜里不听劝在家中烧了不少的纸钱,引得那纸钱把柴火堆也烧了,且又斗气与隔壁妇人吵嘴,这不就把隔壁的那个老妇也一并推入了火场……”
一早,才刚从床榻之上起身的陆清微就听见阿茕在自己耳边的说了这么一句,月光里的院子着了火,孔贞死了甚至还连累了一个隔壁院的老妇人,现如今连清荷都跑了……
为着没人收尸,那尸体草草的就叫人给丢到了乱葬岗,月光里的院子烧成了一片残垣,再看不出从前的院子,消息到陆清然那儿的,陆清然没让人往外传,只告诉了萧绎。
把听来的消息尽数告知与陆清微的阿茕,如今帮着陆清微穿着衣衫,陆清微的眉头拧成了一团,草草的穿完衣衫之后,带着狐疑的态度来到了萧绎处。
萧绎才刚喝完今日里的汤药,子贡正为他上药,身后三十棍打下的伤如今看着依旧刺目,陆清微接过了伤药,如今一边坐在萧绎的身边,一边开了口。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死了,是你做的?”
陆清微听到这事情的那一瞬间能想到的便是这事情必然与萧绎少不得关系,能这么把人直接给弄死的,好像除了他,也没有别人了。
“不是我,我和你哥商议着要让她在昨夜里死于火灾……可……偏巧,她作死的很,自己在家中点了整一盆的纸钱与人怄气,人就这么死了……”
“只能算是老天开眼吧!”
萧绎知道陆清微的意思,孔贞出了事情陆清微能想到的也就他与陆清然,除了他们两个,旁人再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这一次倒是真的冤枉了,他们有这个想法,可惜事情还未如愿,孔贞自己将自己烧死了!
不止烧死了,还搭上了隔壁一个老妇!
事情如今已经闹到了大理寺,可大理寺眼瞧着那屋所与人都没了,那儿已经是一片狼藉根本没有任何的法子,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毕竟人已经死了……
“兄长去看过吗?这事情真的就这么巧,没有旁人参与,一点点的纸钱,怎么就能把那火堆子给烧着了,引来这么一场大火,听着怪渗人的!”
“救火队去的时候火势已经是大到了极限,他们根本无力搭救,只能保住隔壁两所院子,让火势困在防火墙里头,不让他们蔓延……那里头已经没法看了,人死了就死了,且就算昨日里她孔贞不死,我们也总会让她死的。”
这样的人并不适合活在这世上,多活一时,只会是多一份危险罢了,留着无用!
“我不可惜她,只是觉得这场火来的蹊跷,罢了……”
陆清微看着萧绎此刻着急的要为自己解释一二的样子,忙道她不在意孔贞的生与死,若非因为怡儿的一条命,她早对孔贞动手都不会由着她嫁去唐远清处,再多活了这许久。
孔贞自己不懂得珍惜,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事,如今死了倒也就罢了……
她总觉得这火来的奇怪,只是如今那里都已经踏脚进不去了,且就算是去,有救火队一番收拾,看了也是无用。
专心的帮萧绎敷药,陆清微如今也闭了嘴,长吸了一口气后一言不发,沉默了好一会时,门上来人传话说是陆首辅府上来了人,今日里陛下命总管公公上门下旨,赐詹事府詹事上官家的幺女上官云裳嫁家中少爷陆清然为妻。
上官家一门双喜原只是通政司副使,现如今顶了从前宋家的职已然是到了詹事府詹事的位置了,可是不得了。
上门报喜的欢喜疯了,眉飞色舞的说着皇帝所颁布下的喜讯,这之后只让陆清微回去一道帮着收拾收拾,皇帝定下了过门的日子,就在二月里,时间紧的很呢。
陆清微因为有萧绎早早的知会,这会听完那消息倒也不觉得什么,新旧更迭交替本就是正着,詹事府詹事的位置也不算低,如今皇帝把权臣一家都往陆家上头并,这是借着陆家在使劲的抬高萧绎一个。
萧绎“断子绝孙”倒是叫皇帝使劲的捧着陆家往上抬,毕竟女婿“没后嗣”给再多也是驴粪蛋子表面光,皇帝丝毫无惧。
“昨日里的一场吐血倒是叫咱们的陛下下了决心了,我原以为那上官家与陆家的亲事要拖到三四月里才可能让他放出来,到不曾想二月里他倒是要直接让人成亲了,咱们这位陛下是慌了!”
陆清微给了银子让来报信的先行回去,只道自己收拾一下便回,等人走了,萧绎跟那神算子似得,掐着手一算只道这陛下心也太急了一些。
眼瞧着自己所制的平衡块失了控,这是赶紧的往上加秤砣呢,连礼部内务府都用上一道布置婚礼,甚至连上官云裳都抬了一个县主的身份,当真是了不得。
“皇帝越是这样做,陆家越是烈火烹油如置身在火炉之中,他这是拿我父兄当箭靶子,使着劲儿的要让他们抵挡外头的明枪暗箭好让他看清是非对错,我!!!”
看似一件皇帝赐婚,连婚事都由礼部来操办的一件事情,好像是格外的面上有光,可这实际里头是否真的面上有光,当事人心里应该比谁都要来的清楚才是。
皇帝要看朝中臣子们的谁站哪一头,谁是否心生异动,就要有一个杆子立在那里,但凡谁有异动,皇帝都能从那里头看的清楚明白。
现如今的陆家显然已经成了皇帝用来打探虚实的那个杆子,从今往后陆家遇上所有的好坏,都会成为皇帝用来衡量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