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力量,这种威势……你……不是秦广王,你到底是谁?”老者的腿在颤抖,手臂也抖个不停,他拼命压制住心底莫名的恐惧,但对方仅凭气势上给他带来的压力都让他几乎无法承受。 这老者很清楚,那根本不是原本与自己实力相当的秦广王所能够拥有的气势。
“我是谁……你之前说我是秦广王,我说你认错人了……现在你又说我不是他,不过,你这种说法倒也并不是完全准确……我是他,可我又不是他……”神使双手摊开,缓缓说道,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同学聚会时朋友间的闲聊。
“老朽管你是谁,受死!”老者听得糊涂,但他很清楚面前的绝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秦广王,他懒得再与对方纠缠,尽管知道自己与对方实力相差很大,但此刻却也不得不拼。
他与自己的族人守护这个墓群已经不知多久,他们秉承着自己的信念,会用性命来守护自己的祖训,如果有人想要进入这陵寝之中,非要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不可。
老者双拳一振,整个人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呼啸着冲向神使,他的每一拳打出,拳头的落点处似乎都有阴阳太极一闪而过。若是被这样的拳头击中,身体便会承受最原始也是最霸道凌厉的混沌之力,普通灵能者的身体根本连一拳都承受不了。
这老者的拳头却连神使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神使的动作似慢实快,像一朵飘在空中的流云,轻飘飘地闪过对方快若闪电的每一击。
“老友,我们认识多久了?有差不多三百年了吧……”神使的声音从老者身后传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到那个老者的身后。
那老者想扭过头去,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动也不能动,他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就好像变成了一个旁观者,用另外一个视角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事情。他甚至看到周围那些惨死族人的面孔,看清了每一个人带着的痛苦和惊骇的表情。
而从神使的话中来看,那老者居然在三百年前便与秦广王相识。(
老者自然无法回答神使的话,神使自顾自继续说道:“说起来,你们这一族真的很傻,背负着祖先古老的训诫,却还以此为荣……要我看,你们背负的并不是祖训,而是诅咒,让你们远离俗世,终日困守于这陵墓中的诅咒,这陵墓却也是你们的牢笼,是你们的坟墓!”
神使说到这里,抬头望了一眼天空,觉得头顶的艳阳似乎有些刺眼。不知是巧合还是他真的拥有能够操控天地万物的神力——就在他的注视下,一片云悄然移过,慢慢遮住了那耀眼的日光。
“看在我们这些年淡如水的交情,我帮你们脱离这诅咒,你们这一族从此便可以解脱了……不过么……你也知道,现在人鬼两界暂且合并,人死之后灵魂会直接飞散,再没有进入鬼界接受审判或是化身成鬼的机会……所以……也就是说,你们……被我灭族了。”神使在老者的耳边轻声说道,老者攥紧的拳头动了动,他的眼睛死死瞪着前方,显然心中的愤怒已经难以压制,可他现在偏偏又动弹不得,生死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
“不过,作为老朋友,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的。我想你们一直都在期盼着这样的死亡吧——为了守护这座坟墓,像个英雄那样悲壮地死去……只是可惜没有任何历史会记录你们的存在,你们的痕迹会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就好像你们从未出现过一样。”神使说到这里,又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所以我觉得……其实你们的死毫无价值。”
说罢,神使的手抵住那老者的后胸,指尖从他背部的左侧一寸寸插入,手指插入两根肋骨之间,微微用力,将那两根骨头上下撑开,最后硬生生折断,然后用手轻轻握住心脏,感受对方心脏有力的跳动。
最后神使的手用力抽出,将那颗心脏从老者的身体抽离。
神使的手用力一捏,心脏在他的手掌中爆裂,然后他打了个响指——这动作绝对是他降临之后才学会的,那老者的尸身应声栽倒。
神使将手指递到嘴边,轻轻舔着指尖上残留的鲜血,看不清面容的脸上似乎带着残忍的满足感,这让他看上去并不像降临在人间的神明使者,而是一个嗜杀成性的恶魔。
神?魔?有时这界线真的很难划清,我们自以为的守护者很可能会将我们一脚踢入九幽炼狱,而我们眼中的恶魔有时却又会挺身守护我们所爱的一切。
神使的手指轻轻一弹,空气中突然出现一朵朵拇指大小的红色莲花,这些剔透的红莲散发着强大的火元之力,仿佛只有这几朵红莲便可以焚尽世间一切。这是真真正正神明的力量,根本不属于这世界的红莲业火。
火焰莲花准确地落在每一具尸体上,转眼就将遍地残尸烧得连灰都不剩,却又没有丝毫影响到周围其他事物,哪怕一根草都没有因为高温而变得脱水卷曲。
神使随意地瞥了一眼那块“游人止步”的牌子,随手将它转向背面,然后从容迈步跨过内陵庭院的大门,完全无视那块板子背面的防御咒文所组成的阵法,就这么仿佛游园一般走了进去。
神使的目光在这占地面积极大的庭院内扫视一圈,将里面的亭台楼阁和花草树木全部印在脑海之中。他立刻辨别出这些建筑和草木绝非简单的摆放,而是组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幻阵,这幻阵倒是没什么攻击性,只是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