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感到诸犍的呼吸声有些重,而它原本还想要挣扎,可当杨辰将其缠在自己左臂上的长尾用力向后拽了两下,并且将威压领域狠狠砸在它的头上时,这头暴怒的凶兽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情绪上也显得有所缓和,连眼中的赤红色都慢慢褪去。
杨辰心里一直有个疑惑,诸犍一开始的时候原本已经被他的威势驯服过一次,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狂暴,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岔子,又是什么惹怒了这凶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杨辰早已生出了想要收服这头上古凶兽的心思,可若是搞不清楚诸犍发狂的原因,这么做便无异于在身边带了个定时炸弹,随时都要对它防备,不然依它的破坏力,发起飙来一般人真的很难制服它。
不过杨辰的疑惑没过多久就被解开了,眼见诸犍在杨辰面前变得顺从,齐鑫和龙翔宇也放松了警惕,毕竟保持长时间的高度紧张,就算他们是九曜星君也吃不消。更何况他们两个要照看地上这横七竖八像尸体一样躺着的百多个人,与一直同凶兽战斗的杨辰相比,他们俩实际上并没有轻松多少。
而就在齐鑫与龙翔宇刚要走向杨辰的时候,这囚牢之阵中很突兀地多出了一个人,或许用“人”来形容并不准确,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讲,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都与“人”这个字眼关系不大。
那个杨辰不久之前才刚刚见过的身影就那么悠然地站在那昏厥了一地的人群中间,双手背在身后。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他给人的直觉是正在微笑。
杨辰、龙翔宇和齐鑫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存在,而诸犍这时则又显得有些失控,不过它此刻表现出的情绪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几分惊恐。
杨辰还没弄清楚这头凶兽又发什么疯,他身后传来的一句话便将诸犍两次的异状都解释清楚,但却又给杨辰留下了其他疑问。
“我说怎么一直都找不到诸犍的气息,害得我还要激怒它才能追踪到这里来。原来是你用囚牢之阵困住了它,怎么,见猎心喜想把这畜生收为己有?早知道之前就应该杀了你的,留着你真是个祸患……唔,不过,现在杀了你也不算晚,是吧?”那声音中带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高傲,对杨辰充满了不屑和藐视,似乎丝毫没将杨辰这个魔尊放在眼里。
“是你将这凶兽从封印中释放的?唔,倒是也合情合理,这世上能解开帝陵封印的,除了你这个命运之神的走狗,还有谁能做得到呢。”杨辰冷眼望着神使,眼中也呈现出杀机,之前杨辰还在计划着怎么把神使引出来击杀,没想要现在他居然自己跑上门来。
当然,杨辰现在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将这个神使杀掉,但此刻还有龙翔宇和齐鑫帮忙,他总要试试再说,不然再等到这样的几乎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自然是我,如你所说,目前除我之外,这世上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呢?”神使的话显得十分自负,他微微停顿了两秒后,望着周围的这座囚牢之阵又继续笑道:“我如果没说错的话,你的领域之中有一种的能力应该有与这法阵类似,为什么不用领域呢?是怕你的领域控制不住这畜生?”
神使依旧咬定困住诸犍之举是杨辰所为,而他所说的那个领域当然就是杨辰不久之前才施展过的领域“囚牢”,杨辰听闻之后心里略惊,没想到这神使居然对他了如指掌。
杨辰这时候的眼睛稍稍眯着,这表示他的脑筋在飞速地思考,神使目前为止所说的话中透露出如下几条信息:第一,虽然不知道他放出这头凶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诸犍确实是由其释放;第二,设下这囚牢之阵的人并不是他,他甚至还认定是杨辰布置的这座阵法,为的就是将诸犍收服,当然,既然这阵法不是由神使布置,那颗珠子多半也不是在他那里;第三,诸犍两次出现过激的状况都是拜这位神使所赐,一想到这里,杨辰的心多少算是稍稍放了下来,只要诸犍不是无缘无故发飙就好。
杨辰倒是觉得诸犍这头上古凶兽蛮可怜的,先是被镇压在帝福陵中不知道度过了多久的岁月,刚刚被人放出又被困在这囚牢之阵中,那颗原本用来封印它并渐渐消除它身上戾气的宝珠眼看着就要被它渐渐同化,与自身合二为一,却又不知被谁夺走。若是它能够将那宝珠融入己身,届时它的修为将更进一步,甚至有可能达到上古四大凶兽的水准。
这时候珠子被夺,功亏一篑,它心中自然觉得暴怒,杨辰原本以为它没在第一时间将被他卷入囚牢之阵中的这些人杀光已是十分难得,后来他才知道,诸犍实际上那时候在与阵中的另外一人交战。
按照诸犍的描述,其身上死气很重,应该是鬼。诸犍虽然不知道是谁从帝陵之中解开了镇压它的封印,但它却记得自己就是被那厉鬼诱入这座困阵之中,那颗珠子也是被其所夺。将周围的人卷进这座法阵其实是诸犍暴怒之下的无意为之,而那些灵能者身上的伤以及阵中其他厉鬼的消亡也是这鬼所为。
那鬼的实力十分高强,诸犍尽全力也只能与其堪堪战成平手,杨辰对鬼界并不了解,他印象中能够有这样实力的多半只有十殿阎罗,当然也可能是哪个在鬼界潜修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不过当几个月后杨辰知道真相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根本连真相的边都没摸到。
诸犍虽然在被困之前便被那鬼用计伤了眼睛,连对方的样貌都没看到,但它却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