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株静静的陪着她,直到她哭到失去力气,晕倒在地。
纪北寒将整个林子迅速搜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楚歌的下落,大雨一直在下,全身被淋得透湿,可是他感觉不到,他现在只想找到楚歌,求她原谅,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可是,他确实杀了她很重要的朋友。
她若是不能原谅他,那该怎么办?
纪北寒有一种感觉,楚歌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他可能要永远的失去她了。
这种感觉让他崩溃,让他绝望,他从天亮到天黑,天黑又到天明,直到自己精疲力竭,也没能找到她,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府。
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她已经回来了,希望她就会在屋内,微笑的跟他说,“我知道你也很无奈,这是你必须做的,我理解你。”
可惜,想像终究是想像,现实却是残酷听,听云俏说,楚歌没有回来过。
云俏一句简单的话,让纪北寒失去了最后的支撑,胸口突然一阵剧痛,人都要站不稳,云俏赶紧扶住他,“王爷,您怎么了?”
“没什么。”
推开云俏,纪北寒失去落魄的去了书房,坐了好久,才将情绪稳定,传来几位手下,让他们再去查楚歌的消息,只要查到,第一时间通知他。
其实,他还想去搜林,以楚歌的速度,跑进那个密林,一定不可能那么快跑远,一定是躲在某个地方,如果他真想要,带人过去,一寸一寸的翻,绝对找得到。
但是,他也不想那么做,逼她太紧,怕她更加反感,更加厌恶他。
现在,他要做的,是耐心。
“北寒。”纪蔚霆从外面进来,沉着脸问,“楚歌怎么回事?闹矛盾也有个度,怎么还彻夜不归了?”
“她……正在气头上。”
纪蔚霆不悦道,“再怎么生气,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以这样乱来?成何体统?这不是给人看笑话吗?”
“我也不知道,正在找。”
“找?她不是回娘家?”
纪北寒摇头。
纪蔚霆真的火大了,“不在娘家,她还能去哪里?一个女人,难不成在外面住客栈?这真的不成体统,北寒,我听说她经常这样,动不动就消失,你是怎么回事?连个女人都管不住吗?”
纪北寒本就心情很糟糕,听父亲说出这样的话,更是烦燥,“父王,我和楚歌的事情比较复杂,您就别管了。”
“什么叫我不管?我不管谁管?原以为你娶了个贤惠的夫人,没想到,竟是这样不懂事,你还惯着,我跟你说,今晚她再不回来,以后就不是我纪王府的人,从此不要再回来了!哼!”
话落,愤怒的一甩衣袖,走了。
纪蔚霆没走多远,又折了回来,“对了,今天君公子要过来下聘礼,你接待吧,城尘的婚姻大事,你要上点心。”
“是,父王。”
……
楚歌睡了一天一夜,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临风来跟她道别,说他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还说认识她,是他最快乐的事情,感谢她冒着危险去救他。
楚歌微笑的看着他,问她要去哪里,他便指向一道白光。
楚歌看他骑着一匹白马,朝着一道白光走去,再然后,光线太强,让她睁不开眼睛,瞬间,他便与那道白光融为一体,消失了。
醒来的时候,楚歌很平静,因为梦中的临风很快乐,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比他生前所有时候都要快乐。
死亡真是一件残酷的事情,但只对活着的人。
“你醒了吗?”君株轻声的询问,来到床边,用手试了她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了。”
楚歌感觉混身无力,“我怎么了?”
“许是淋了雨,你病了,昨夜突然昏迷,全身高热,幸好我这里还有些药,给你服下了,现在好像正常了,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楚歌摇头,想到他看不见,又说,“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感觉很累。”
“那便睡吧。”
楚歌闭上眼,却又睡不着,想到那个梦,想到临风,眼睛又酸了,“君株,若我当时拉住他就好了,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回去送死。”
“别想了,他既然选了这条路,就让他去吧,如果你拉住了他,现在他便是最痛苦的那个人,他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你又何须为他难过呢?”
听了君株一席话,楚歌心里好受多了,是啊,她不该为他太过伤心,他这辈子都身不由已,唯独这件事,他按自己的意思去做了,虽然失去了生命,但他终于自由了,应该为他高兴的。
“谢谢你,你说得很对。”楚歌坐起身,透着石壁的缝隙,看到一些明亮的光线,问道,“什么时辰了?”
“已经正午了,你睡得有点久,饿了吧?”
君株起身去厨房,不多时,拿来一些食物,楚歌吃了一些,起来活动了一下,感觉舒服多了。
“把门打开吧,我想透透气。”
君株打开石门,一股清草香味夹着野花香,飘了进来,真心很好闻,让人烦燥的心情,瞬间安宁了。
走出去,采了几朵小花,远远的,还能看到昨天出事的那个地点,地上的血水已经被雨水冲唰干净,看不出半点痕迹,可是昨天的一幕幕,还清晰的刻在脑海中。
不知道王枫醇被带回去,会怎么样,定是下场很惨的,帮助奸细逃走,直接便可定为同谋,王家再无翻身的可能。
真没想到,他为临风,可以做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