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雅间内,酒水瓶子倒了一地,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空气中不仅有酒水的味道,还有饭菜的香味,还有一股浓烈的暧昧气息,纪伯寒衣衫凌乱的睡在软榻上,被窗外不时响起的小商贩的吆喝声吵醒,眼睛未有睁开,记忆却先涌了上来。
他做了什么?
应该说,他对容安做了什么?
猛的睁开眼,纪伯寒翻身坐了起来,他心速很快,因为现在脑子异常的清醒,他与容安做了什么,全部在脑海中回放,那个小野猫也喝醉了?竟然让我得逞?
他心中十分不安,因为他怕小野猫清醒过来之后,会将他活活拧死!
天啊,现在是什么状况?小野猫去买刀了吗?
他迅速整理好衣服,拉开门,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到楼下买单,老板一脸和气,“公子,您的房钱和菜钱,都已经结过了。”
“房……房钱?”纪伯寒感觉老板似乎在笑,他觉得好尴尬,“谢谢。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卯时!”
卯时?那已经是早上五六点了啊,“跟我一起喝酒的女子,什么时候走的?”
“那位女子,是昨天子时离开的。”
子时?那就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左右,也就说是,两人喝酒过后,发生了那种事,容安应该并没有醉,做完后,她便离开,还顺便付了房钱和酒钱,她这是什么意思?
纪伯寒一边往外走一边思考,这古代的女人,将贞操看得最为重要,按电视剧中的发展,现在应该是容安抓狂的追着他,要么杀了他,要么要他负责才对啊。
为什么,她会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
纪伯寒内心有些失落,这是瞧不起他吗?
杀他觉得不值,嫁他也不屑?
容安的心,他猜不透,但既然突破了这层关系,他其实还是想对她负责的,虽然他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爱她,但其实,他是真的很在意她,如果不爱,他定是不会失控到这种地步的。
那个女人,很吸引他,至少在这个冰冷的世界,是唯一一个吸引他的人。
现在,他很想找到她,可是,他对她一无所知,他才发现,一直以为,容安的出现,都是单方面的。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有点害怕,若是她从今以后,再也不出现,他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而此时,容安就坐在屋顶,看着他从屋檐下走过,她一向是个洒脱的人,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这种事情上失控,毕竟,她对感情是极其认真的人,可是昨天晚上,她竟然无力推开他,饥渴的身体,太需要一个人的温暖,而他,又恰好跟纪北寒长得一模一样,就算只是代替品,也能聊以慰藉吧。
可是,极度的愉悦过后,却是空虚,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了,之前可以当个朋友,之后呢?
……
临风以为自己死掉了,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地方,他还以为是天堂,终于不用再受苦受累受痛。
只是,才刚闪过的念头,就被一阵巨痛给打回了现实,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低头看胸口位置,被简单包扎过的伤,一阵一阵的剧痛,应该是有骨头断掉了,虽然固定了位置,但需要很久才能恢复。
他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记得上一次被王枫醇追上之后,狠揍了一顿,他也作好了送死的准备,为什么没死呢?
他怎么可能放过我呢?
脑子里胡思乱想,临风忍痛,撑着坐了起来,他想起身查看一下四周的环境,无奈身体一动,便像有千万根筋脉被撕扯,痛的混身发抖,他自认还是忍耐力很强的人,可此时,也只能认怂。
门吱呀一声,开了,他立刻警觉了起来,艰难的转过脸,看着进来的人。
“公子,您醒了?”
一位婢女捧着一壶热茶进来,伴着一阵香风进来,临风假装淡定,“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婢女微微一笑,“这是思婉园!公子的伤若好一些,我家主子会来见您的。”
思婉园?
临风不傻,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王枫醇为什么安排我在这里养伤,他不可能知道我的真识身份的啊!
在他发愣的时间,婢女已经放下茶水,走到他身前,“公子,这些药趁热喝,还有外伤药,也要按时涂抹,您的伤很重,能活着便是奇迹了。”
临风不屑一顾,“谁要你们救我?我不用药。”
他是一心求死的,到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再无活路,王枫醇肯医治他,无非是想让他说出玉婉的下落,可是他怎么可能说出真相?不管说不说,都是死路一条,不如就这样死了,养好再被他弄残,只会更痛!
“公子,好死不如赖活着,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临风只是摇头,拒绝婢女的照顾,婢女劝不住他,只得退了。
不多时,门又开了,王枫醇拧眉站在门口,临风以为那个婢女又回来了,不耐烦道,“出去,我不想见任何人。”
王枫醇慢慢的走到他面前,那双大脚也进入了他的视线,临风这才知道是他,恍惚的抬起脸来,心虚的别开了脸,“要杀要剐,随你便,我保证不会皱一下眉。”
王枫醇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很久,才坐到一边,沉声道,“玉婉,我知道是你。”
临风瞪大眼睛,所有的伪装都变成了紧张,他心跳加速,撞得胸口好痛,忍不住轻哼一声,捂住了胸口,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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