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看着他洗!
还时刻准备把他从水里捞上来?!
楚楚就坐在他正对面,笑眯眯地托着腮帮子,看大戏一样兴致盎然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看得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丫头对他脑子的考验比全国所有案子加在一块儿都重,他几乎都能听见自己脑子里那些绷紧的弦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怨念声。
他还能有什么办法……
萧瑾瑜无奈地倚着桶壁闭上眼睛,待到感觉自己的心跳声不再那么刺耳了,突然想起件事来,拧起眉头睁开眼睛,“刚才……找我干什么?”
楚楚一愣,接着就“噌”地跳了起来,“呀!我差点儿忘了!我给你炖了莲藕猪骨汤来着,这会儿恐怕都在外面放凉了!”
萧瑾瑜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有胃病,不能喝凉的。”
“好,等会儿你想喝了,我就拿去给你热热。”
“我现在就想喝,”萧瑾瑜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脸渴望还无比真诚,“我饿了。”
楚楚愣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王爷喊饿呢,病人有胃口往往是病情好转的迹象,楚楚心里乐开了花,“好!我这就去给你热汤,再给你做几个菜!”
萧瑾瑜缓缓舒出一口气,“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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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兴高采烈地捧着食盒回来的时候,萧瑾瑜已经出了浴室,衣冠整齐地坐在房间里了。
“哎?你都已经洗好啦?”
“嗯……”
楚楚一边从食盒里往外拿菜,一边将信将疑地看向萧瑾瑜,“你叫人来帮你啦?”
“嗯……”
楚楚抿了抿嘴唇,小声追问了一句,“女的?”
“嗯……嗯?”
萧瑾瑜单被她看着就觉得脸皮直发烫,压根没听清她说的什么,只觉得刚才那声的语调和前几声不大一样。
楚楚可没有再听他回答一遍的意思,“那……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又不能吃了。”楚楚把碗碟匆匆往桌上一摆,抓起空食盒就走,“我把食盒还给凤姨去。”
楚楚一口气奔出房门好远才慢下脚步来。
刚才听见萧瑾瑜承认是个女人伺候的他,心里怎么就感觉怪怪的,好像不就米饭干吃了一盘酸辣白菜一样,从喉咙口到五脏庙都是酸溜溜火辣辣的,难受得直想掉眼泪,却又想不明白为啥。
怎么遇上王爷以后就净出怪事啊!
楚楚一边怏怏地想着,一边慢悠悠地往厨房走,还没走到厨房就被一溜小跑追来的季东河从后面叫住了。
“楚姑娘……楚姑娘,王爷有事找你。”
楚楚看着跑得一头细汗的季东河,“什么事呀?”
“这……下官也不知道,王爷只说要请楚姑娘帮个忙。”
说起帮忙,那股酸溜溜火辣辣的感觉又翻上来了,楚楚撅撅小嘴,“他洗澡有丫鬟帮忙,吃饭干嘛要我帮呀,再找那个丫鬟不就行了嘛……”
季东河的一头汗水上又蒙上了一层雾水,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楚姑娘,轿子已在府门外候着了。”
“轿子?”楚楚一愣,“要出门?”
“是……王爷已先行一步,命下官陪楚姑娘前去。”
楚楚皱着眉头看看还拎在手里的食盒,他不是说饿了吗,怎么才吃了这么一会儿就又跑出去了,“是不是又找着了几块尸体呀?”
看着食盒这个物件又听到尸体这个词,季东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脸色瞬间就白了一层,“下官……下官实在不知,还请楚姑娘速速动身吧!”
楚楚眨眨眼睛,“那好吧。”
“楚姑娘,食盒就扔在路边吧,一会儿下人们看见了自然会收走。”
楚楚把食盒往怀里一抱,盈盈笑着,“我还是带着吧,我觉得拿这个盛碎尸可方便啦!”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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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跟季东河在刺史衙门里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萧瑾瑜才从外面进来,他的两个侍卫就来了一个,在他身后一声不吭地推着他的轮椅,再后面,就是谭章领着一群手下押着五个人浩浩荡荡连叫带骂地走着。
“王爷。”
季东河见萧瑾瑜进来,忙起身恭谨一揖,抬起头来却正对上萧瑾瑜一道幽深的目光,不由得一愣,回过神来的时候萧瑾瑜已经收回目光。
侍卫把萧瑾瑜的轮椅安顿在茶案旁,就自然而然地站到萧瑾瑜身侧,站定之前,也用一种深不见底的目光向季东河望了一眼。
季东河被看得全身不都自在,但这么看他的一个是王爷,一个是王爷的侍卫,他还是个大老爷们,总不能平白无故就问这俩人为啥看他,只能硬着头皮退到一边装淡定。
楚楚还没决定要不要站到萧瑾瑜那边去,就听萧瑾瑜对刚刚一脚迈到门里的谭章道,“谭大人,将一干嫌犯先行收押……楚楚,你速随谭大人去验尸。”
楚楚眼睛一亮,还真有尸体啊!
谭章使出吃奶的力气在白里发绿的脸上堆满笑容,“王爷放心……楚姑娘,请吧。”
楚楚向毫无表情的萧瑾瑜看了一眼,咬咬牙,对着谭章一撅小嘴道,“我是王爷的娘子,你得叫我娘娘才行。”
谭章和季东河齐刷刷地一愣,一块儿转头满脸迷茫地看向萧瑾瑜。
不是王爷让他们改口称楚姑娘的吗,还说是王妃娘娘不愿意人家在外面这样叫她啊……
天知道萧瑾瑜这会儿的迷茫比他俩多了多少倍,这不是她自己跟他要求的吗?
侍卫默默抬头看对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