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转移的太快,温乐白有点跟不上节奏,怔愣的片刻,又听见男人的声音在耳边不疾不徐的响起,好像还带着一丝蛊意。
“叫我萧商。”他说。
温乐白反应过来,心跳莫名急速,或许是卧室里太过安静的缘故,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每一下都是掷地有声的,咚、咚、咚在跳。
“……好。”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
温乐白把毛巾盖在自己的脑袋上,心跳在慢慢恢复正常的律动,她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轻声:“那没什么事了,萧……你早点休息吧,我先挂了。”
“嗯,明天见。”
电话挂断以后,温乐白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萧商说的“明天见”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办公室里她已经答应了萧商,可以到别墅里给他进行心理治疗,一周两次,时间都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她却差点忘记了。
想到明天又要见到萧商,温乐白心里竟然有些紧张,过去见到萧商更多的是害怕,这次不知怎么了,居然让她感到了紧张。
……
第二天下午,温乐白自己开车来了别墅。
大概是知道她会来,门还是没锁。
别墅宽敞又冷清,楼上楼下都空荡荡的,温乐白没找到萧商,猜到他可能又在后面的庭院里,于是熟门熟路的找了过去。
前车之鉴,温乐白害怕又被上次那条巨型拉布拉多扑倒,走到庭院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四处张望,生怕那条拉布拉多突然窜出来。
庭院里都是浓郁的花香。
她看见萧商躺在一张摇椅上,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再看看四周,并没有看见那条拉布拉多,于是才敢走过去。
走近的时候,温乐白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她不确定萧商是不是睡着了,大概是怕吵醒了他,所以越走近脚步越轻。
下午的风很舒适,阳光也很温柔。
金色的阳光投射在男人轮廓分明的面庞上,像是镀了一层光圈,熠熠生辉。
温乐白往旁边的位置挪了两步,帮他挡住了点阳光,轻声叫他:“萧先生……”
男人没反应,似乎是真的睡着了。
旁边有多余的木藤椅,不过温乐白没有坐下来,还是笔直的站着,阳光悉数笼罩在了她的背上,她静静看着摇椅上的男人,不知在想什么,忽而叫道:“萧商。”
话落,男人黑压压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下,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不偏不倚,直直撞进了温乐白的眼底,她心脏一阵紧缩,呼吸不自觉屏住了。
萧商坐了起来,庭院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郁郁葱葱的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他偏了偏头,低哑着嗓音:“温小姐?”
“我在这儿。”
温乐白弯了下唇,开玩笑说:“你就在这儿睡,也不怕被人劫色?”
女人的声音清脆又悦耳,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把“您”改成了“你”。
萧商似乎笑了一下,眉梢一抬,反问:“你要劫吗?”
劫魔鬼的色吗?
温乐白浑身一颤,僵硬扯唇:“我可不敢。”
萧商已经从摇椅上起来,温乐白下意识就想给他递盲杖,然后左看看右看看,发现盲杖不在他身边,于是奇怪地问:“盲杖呢?”
“坏了。”萧商说。
温乐白一顿,想了想,把手伸过去,说:“那你抓着我吧。”
萧商没拒绝,抓住了她柔软又纤细的手臂。
男人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了过来,温乐白不自觉绷紧身体,她压下内心翻涌的异样,轻声提醒他:“前面有花盆,走慢点。”
“嗯。”萧商应了声。
走路的时候,两人的肩膀碰到了。
温乐白能闻到男人身上淡淡清冽的气息,像是薄荷的味道,很好闻,让人忍不住靠近。
她转头看他。
不知是阳光的原因还是刚睡醒的原因,温乐白发现男人的侧脸线条看起来没有平日那么锋利了。
萧商察觉身旁的人越走越慢,不由停下脚步,稍稍偏头:“温小姐?”
温乐白也停了下来,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萧商似愣了下。
“温乐白,或者小白,我身边的人都这么叫我。”温乐白看着男人硬朗深邃的面庞,停了下,补充道:“我叫你萧商,你叫我温小姐,这样不公平。”
闻言,萧商似乎是勾了下唇:“好。”
温乐白看见他嘴角的弧度,心头不由一跳。
她感觉,这个男人好像并没有如外界传的那么可怕。
回到客厅,温乐白自己去厨房倒了两杯水,一杯放在萧商的面前,另一杯自己拿在手中。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几度欲言又止。
大概是猜到了她沉默的原因,萧商淡淡的开口:“想问什么?”
温乐白握紧杯子,盯住男人的面庞,直言:“绑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