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灰蒙,白雪纷飞,今天并不是好天气。但在这最后一刻,还有身边之人陪着,从皇陵中那一道突然响起的声音开始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一一划过,池岩缓缓闭眼,头轻轻靠上曲宁的肩膀。
“不!你别闭眼,你看着我们……”曲宁顿时用力摇晃起池岩。
“哥哥,你再坚持坚持,坚持住就好了,不会有事的……”池临立即将内力源源不断地输给哥哥。
小团子看曲宁与池临这样,哭得更厉害,眼泪稀里哗啦的流,没有声音的喊“哥哥”、“哥哥”。
忽地,小脑袋中想到什么,小团子抓起地上的雪,一边大哭一边努力踮起脚尖往池岩的嘴里塞,以为这样池岩会醒来看他。
曲宁也输,哪怕耗尽一切让身边之人再多坚持一刻也在所不惜。
一直以来,他们从没有想过去害人,只是想找个地方过平平静静的生活罢了,为什么所有人就是不肯放过他们!那些人口口声声说岩是“恶魔”,他们自己又何尝不是。而不同的是,岩在退让,不想再造杀戮,那些人却打着正义的名义名正言顺行凶。
“岩,就算是为了我们,坚持下去,不要放弃。我不能没有你,你听到没有!我不要你弟弟保护,我只要你,你不能食言,不能……”眼泪止也止不住,明明一声声的让眼前之人坚持,可自己的心却已经开始绝望。他是她在这个世界的一切,没有了他,这世界对她而言毫无意义。或许她穿越过来,一醒来就出现在皇陵,就是为了他而来,可现在他却要离她而去。
曲宁:“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我……”
所有的内力输到池岩身上,都如水入何川,没有一点用。池岩握住曲宁的那只手渐渐松开,垂下,不伦曲宁与池临说什么,始终没有睁眼。
池临:“哥哥!”绝世唐门 .j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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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池州国士兵们很快把雪挖开。
不等容辛推,月瑾率先松开容辛,强撑着站起来退开几步,但伤得太重,五脏六腑皆伤,根本站都站不稳,抑制不住地不断咳血。
旬郁顾不得这个灰色斗篷男子,只关心女皇的安好,“皇上,你没事吧?”
容辛没有说话,看向退开的月瑾,已历经世事的双眸即便这样刚经历生死,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依旧平静,好像事情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与她无关。
收回视线,容辛自己站起身,拭去嘴角的那缕血,看向不远处的几人,听清楚池临与曲宁的呼喊后,一直没有波澜的脸上面色这才微微一变,疾步朝池临走近,想查看。
旬郁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女皇。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似乎在女皇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慌乱。
“哥哥死了,已经死了,这下你满意了,总该满意了吧!”绝望与悲痛尽头的怒吼,池临狠狠推开近前来的容辛,用力抹掉自己滚落的眼泪,死死护住哥哥的尸体,不让任何人靠近与触碰。
容辛握拳,沉声:“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