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爱妾的撺掇撒泼,因忙忙赶过来,下定决心要在这里好好羞辱一下宁纤碧,反正对方如今可是没有世子爷给撑腰了,不但是沈千山,诺大一个亲王府,这会儿怕是连一个能顶事儿的男人都找不出来了吧?就连那两个纨绔子,听说这会儿也因为打架斗殴在顺天府的大牢里关着呢。
“原来是李少爷,怎么?这样气势汹汹的,是打算跟在御林军后面去王府看看有没有什么现成便宜可捡吗?”宁纤碧哪有可能低头?别看现在落魄了,但是对这种渣滓,就算是死,脊梁也决不能弯下一点儿。
李德禄面色一红,咬牙怒骂道:“你胡说什么?都这个时候儿了,还要逞强,往我头上栽赃吗?”他们家是周谨的亲信和嫡系人马,哪里会不明白这事儿的内情,皇帝不知是有什么打算,不许人动亲王府的东西,周谨和御林军都不敢违命,他这个没有官职在身的纨绔子算什么东西。
“我可没李少爷那样大的胆子。”宁纤碧冷冷回敬了一句,忽然就见白采芝下了马车,款款走到她身边,不悦道:“姐姐这是做什么?姐夫好心过来看看咱们的情况,您说的是什么话?这时候了,不说让姐夫给安排个去处,难不成还真想去大杂院和兰花家的小院子住去?”
宁纤碧狠狠瞪了白采芝一眼,冷笑道:“哦?我说妹妹怎么下车了,原来却是打的这个主意。你爱让他给你安排去处,你就去住,我宁可住大杂院和兰花家,我也不上门受这份欺辱。”
那李德禄看见白采芝,衣衫和发丝还微微有些凌乱,面色苍白。身体怯弱不胜,配着美艳入骨的模样,真真是比捧心西子还要更胜三分的美人。他此前并非没见过白采芝,只是那会儿哪里敢肖想?如今想到沈家败落,这样的美人儿若真是落到自己手里,那还不是想怎么拿捏便怎么拿捏?
因一时间立起色心,倒是把刚刚那些羞辱作践的打算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只看着白采芝嘻嘻笑道:“还是白妹妹说的话中听。六妹妹也太气人了些,好心来帮你们,倒把我说成了狼虫虎豹似的。也罢。我好男不和女斗,谁让你们家遭了难呢?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就看在你们姐姐的面儿上。我也不能撒手不管啊。走吧走吧,我在马栏那儿还有处三进的院落,一应东西都是齐备的,便随我去那里先落脚吧。”
白采芝欢喜不尽,她不过是过来试探一下这李德禄有没有可能成为救命稻草。却不料这一试探,效果竟是比救命稻草还要大。因正要答应下来,便听马车里传来大长公主沉肃的声音:“李大人家的声势正如日中天,我们可不敢牵连。芍药,咱们继续走吧,没地方去就先去刚刚那两家。别让李公子担心咱们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至于他那三进大院子,有愿意去住的,尽管去住好了。”
这一番话说完。别说白采芝下不来台,就连李德禄脸上都是青红不定,这个尴尬就别提了。
若是寻常人这般不识好歹,李德禄手里那鞭子早上去了。无奈他刚刚也听出来,这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睿亲王府能说出这样话的老太太,除了大长公主不可能有别人。他再怎么气焰熏天,可也不敢对大长公主不敬,那可是皇室的血脉啊,再怎么落魄也轮不到他在面前嚣张的。
心下气怒,眼睛却瞟着白采芝,暗道也罢,你们这些下贱东西不去住正好儿,我还怕被牵累呢。只要这小美人儿肯去,我管你们死活?
正要说话,鼓动下白采芝,就见她微微垂了头,含泪颤声道:“老祖宗这话折杀妾身了,一家人,自该患难甘苦与共,妾身也只是为老祖宗和大太太我们太太的身子着想。一方面,姐姐刚刚的话确实过分了,这会儿哪里还有我们得罪人的道理?家都这样了,还平白的树敌,这可不是不智之举呢……”
“有什么不智的?对付这样的人渣,还用得着去害怕得罪不得罪?”
白采芝没说完呢,便听一个清朗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接着人还没有出现,一道细长黑影却仿若毒蛇般的蹿出,转眼间便缠上了李德禄的身子,接着那黑影向空中一提,不等李德禄身边的护院和家丁反应过来,他已经被从马上拽起,在空中抡了一道并不优美的弧线,之后“啪叽”一下,如同一张烙饼般被狠狠掼在了地上。
“妈的,知道京城里爷多,可你算什么东西?在大长公主面前也敢充爷。睿亲王府是遭了难,可大长公主就是大长公主,落了难也没有你在人家面前抬头的份儿。”
随着话音,一名俊秀青年从人群中步出,那道缠在李德禄身上的黑影原来却是一条足有十几米长的乌黑鞭子,此时青年将鞭子收在手中,很是不屑的对李德禄骂了两句,接着转身再看宁纤碧的时候,便完全没有了刚刚那股威风,狗腿味十足的作揖陪笑道:“夫人好啊,明清给您见礼了。”
宁纤碧又好气又好笑,摇头道:“罢了罢了,如今您可是二品的带刀侍卫,我却已经是庶民,可不敢当您的礼。这半下午的,你怎么也过来这里了?”
付明清跺脚道:“嗨,别提了,今儿我当值,早上便知道这事儿了,可陪在皇上身边,愣是没机会溜出来。好不容易值完班了,我是撒开腿没命的跑啊,就怕奶奶你们性子急,离开王府就跑没影儿了。还好还好,总算让我在这里追上了。只是没想到,这可是够热闹,知恩图报的落井下石的,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