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的旧疾犯了。
萧亦离看着他那被捆住的双手,就楚灵萱那点儿本事,其实根本没有捆多紧,凭一个大男人的力气完全能够挣脱开来,但是他却面色苍白,浑身瘫软动弹不得。
看来他是心脏病发作了,病得不轻,而且没有及时服药……看着地上被打碎的药瓶子和被踩碎的药丸,萧亦离了然,楚灵萱可算是机灵了一回,不然……
以冯澜对他的恨意,楚灵萱恐怕……
想到如此萧亦离瞬间地觉得后怕无比,若不是他此次旧疾犯了,保不准对楚灵萱做出什么连畜牲都不如的可怕事情来。
萧亦离心中阵阵不安和后怕,虽然面上怒色,但是手还是伸过去将楚灵萱拉到跟前,目光却一直在床上那个神情痛苦却又动弹不得的男子身上。
他的父亲原是宫中御医,精通医术也精通毒术,早在五年前的一个深夜,萧亦离亲手削了那老头的脑袋,当着他冯澜的面。
那个时候,冯澜发了疯地要杀了萧亦离要跟他拼命,却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后铩羽而逃。
冯家人被萧亦离赶尽杀绝,本以为他也早就死了,没有想到竟然还苟活着。
今日杯盏里的毒,暗卫中的迷香,鸳鸯阁他找了许久的细作,萧亦离微微勾了勾唇,眸中冰冷……
竟然在这里,竟然躲在这个角落里,他要寻的细作,竟然被楚灵萱歪打正着给找着了。
萧亦离轻轻松开了楚灵萱的手,步调缓慢地走向了那张床。
男子病入膏肓,此时旧疾复发连手都抬不起来,眼睛愤恨地看着萧亦离:“我要杀了你!”
萧亦离神情淡淡,对于他愤怒得红了双眼和狰狞的神情没有半分的在意,只是居高临下地眄着他,声音清冷:“五年前,你不是也说要杀了本王么?”
“可你没有这个本事。”萧亦离弯唇一笑:“躲在这种地方,用毒算计本王,宫里太后娘娘拿来对付我的毒,想必也是你配制的……”
“我说呢,你父亲死了,谁还会这种蚀心毒术……”萧亦离看着他痛苦的神情:“原来是你。”
冯澜面如死灰,本以为靠着这种毒术能要他的命,却没有想到他躲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也能被他找到。
五年的运筹帷幄,弑父之仇他埋在心底五年,到头来他还是输了……
楚灵萱怔怔地望着他们,看来他们的渊源颇深。
萧亦离瞧着近乎瘫死在床上的人,根本弱得连蝼蚁都不如:“你父亲手上的人命,还少么,他本就该死……”
饶是这一句话将冯澜激怒,但是他再怒也不能如何,而今身份暴露,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身患先天心脏病,只能要靠药吊着才能活命,父亲也是为了他去学了医术,巧又会些毒术,因为这个这才被当年的皇后娘娘想法子弄进宫当了太医,他们一家人从此扶摇直上,过上了富贵的日子。
可好景不过几年,他们全家都葬送在他萧亦离的手上……
他父亲对萧亦离下毒,那也是皇后娘娘的命令,与他们家何干?他凭什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要了他全家人的性命……
王权富贵,凭什么就这样欺负人,不敢拿皇后娘娘出气,便拿他们的命撒气……
冯澜垂死挣扎着,萧亦离已经懒得搭理他也懒得解释他父亲当年的罪行了,只是轻轻地转身准备离开。
却听见冯澜疯了一般地笑着,笑得撕心裂肺:“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我就可以……咳就可以辱了你的女人!就可以脏了她!只差一点点!”
楚灵萱听着这苍苍哑哑带着无尽愤怒的声音,不住颤抖,也是一阵后怕,刚刚真的只差一点点,她都快吓死了。
还好他自己忽然犯了什么怪病,松开了她的手去柜子里翻药瓶子,可算她机智地打翻药瓶子,将落在地上药丸踩碎。
这才和他缠斗了许久,他的力气渐渐颓废,楚灵萱瞧他那副样子,惊惧恐愤之下才将他狠揍一顿。正揍着,萧亦离就来了。
而此时萧亦离听到这句话却是怒从心底生,这个不知死活的人到了这个时候都还要逞口舌之快,虽然他没把楚灵萱怎么着,可侮辱人的这几个字如针刺入他的耳朵。
他萧亦离的女人岂是他人可辱?
萧亦离攥紧了拳头,本想着让他就这样自生自灭地去死,他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而今听到这句话后,他反悔了。
眼里尽是戾气,但是回过头瞥见楚灵萱那担惊受怕的模样,又微微蹙了蹙眉。
这时候那个精瘦的女人带着一帮下人才后知后觉地赶来,可还没进来,便被萧亦离的侍卫拦在外边,见这阵仗,她也是吓着了,知道这些权贵得罪不得便悻悻离开,装作什么也没看见的样子。
萧亦离扫了一眼站在门前的两个侍卫,那两个侍卫立马会意地朝着床边走来。
与此同时萧亦离走向楚灵萱,神色柔和了些:“走吧。”
在走廊内走了段路,便听见一阵凄厉地惨叫,楚灵萱一个颤抖,正要回头却被萧亦离挡住了视线,一双温暖的手捂上了她的耳朵将她揽在了怀里,安慰道:“没事了。”
此等辱人的话,敢当着她的面在他萧亦离面前说,若不割了那人的舌头他就不是萧亦离。
楚灵萱抬头,见萧亦离虽然声音温柔,但是眉头仍蹙得紧紧的,眼中余怒未消,便道:“他没把我怎么着,你放心,玉佩也没有丢,我还把他狠揍了一顿呢……”
萧亦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