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萱,上面有一座看起来古老的庙,咱们去看看吧。”徐清背着登山包,站在上边的石阶上,指着那个只露出一小角屋檐的庙宇,朝着山下叫唤。
“你跑慢点……”楚灵萱拎着衣服和两个大包裹,笨拙得如一只呆头鹅。她发誓自己是来旅游的,不是来算命的,不知道这个人脑子抽什么风,为什么一定要去什么古庙。
这古庙还建得这么高,怪不得生意不好。谁上来谁有病,当然她说这话不包括她自己,因为那个叫做徐清的兔崽子管着旅游的全部经费,她不得不跟着。
至于为什么,这个就说来话一年级的时候,数学老师骂了她一句:“教了这么多年的一年级,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学生,跟猪一样。”
从此,这道诅咒应了验,从小学到高中,数学都没及过格。大学三年高数全挂,第四年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在数学这片苦海中漂泊这么多年,历经千锤百炼,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自己智商不高,所以,算账的这档子事就全全交给别人就好了,楚灵萱觉得这是在是一大明智之举。
“你刚说什么?风大我听不见。”徐清站在林间的风中朝她喊道,树枝在风中摇曳,在这刺眼的阳光下,很是晃眼。
楚灵萱抬头眯着眼睛,呼了口气喊道:“呼……我说,你能不能走慢一点?”
徐清不屑地哼了一声“嘁,谁让你带那么多零食,累死活该。”
“哼,你等着……等我上去!”楚灵萱气喘吁吁地扔下包裹,双手叉腰,一副累成狗的模样。奈何头脑简单就算了,四肢其实也不发达。
徐清那个急性子,迫不及待地上了山,很快就消失在林子深处。
楚灵萱费了很久才乌龟似地爬上了山。这是一座很古老的庙,只不过在这庙里和尚没见着,倒是见着了个长相颇为奇特的道士。
“这位姑娘?”一个一身道服,手持一串檀木珠子的中年大叔站在青石台阶上,此人,俨然一副算命先生的模样。
楚灵萱叹了口气,自己其实不信这些算命的,但是生活中又会有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楚灵萱想,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命运,莫名其妙毫无道理,比如……
道士怎么会出现在庙里?
楚灵萱满面好奇,眉毛一挑:“难不成这寺庙不住和尚住道士?”
“在下只是路过此处。”那位大叔道士面带微笑,腰微弯,虽猥琐但不失礼貌。
楚灵萱狐疑,往旁边挪了几步:“那你路过吧,路在这。”
“姑娘您看这个?可认得?”道士从袖子中掏出一块模样甚好的白玉佩,此玉花纹雕琢精细,玉体光滑有光泽,翠绿色的流苏顺而柔滑……
汗,原来是搞推销的。
乍一看,像上好的羊脂玉,但是这年头,假货也多,更何况,是个三无产品。
“我不买。”楚灵萱摇摇头,准备抬步离去。
“姑娘你看看……”那人很不罢休的又跟了来。
这究竟是那个时空穿越过来的奇葩,还一口一个姑娘的。
“我没带钱。”楚灵萱又摆摆手,她的钱可都在徐清的身上。
“这可是姑娘您的东西。”
“……”楚灵萱闻言一滞。
啥?我的?
楚灵萱细细地想了想,确定自己真的没有见过这块玉佩,坦诚道:“大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没有买过玉佩,这块玉佩不是我的。”
却见那位道士非但没有走开,还摸着胡子笑道:“这便是缘分,此玉有缘于姑娘,那便是姑娘的了。”
这是个什么逻辑,楚灵萱拧眉深思。正琢磨着这会不会是什么新的骗人手段。却在想通之前,那个道士已经将此玉佩匆匆塞到至她的手上:“姑娘且收好,这便算是物归原主了。”
楚灵萱望着他消失在转角的背影,一脸懵逼。发生了什么?嗯,她得到了一块玉佩。
“……”
也许,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也是命运吧,因为听人说命运是最没用道理的事情。
神神秘秘,玄玄乎乎。
……
夜色凉凉,写好了第二天的备忘便条,楚灵萱就疲惫地趴到了床上,如一滩瘫软的泥。旅游回来,她觉得双腿已废。
看着那灯光下泛着亮亮光泽的玉佩,一手捞了过来。
今天见鬼了这是?
也不知道这玉值多少钱,拿去卖了够不够交下个月的房租。
楚灵萱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玉佩,忽然一阵倦意袭来,便沉沉睡去。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灰暗压抑的天空下有一座很陌生的山,山林间下毛毛细雨,细雨打在林间的叶子上沙沙作响,伴随着雨声的还有婴儿的啼哭声,那个声音真切无比,寻声望去,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婴孩撑着纸伞在爬那长长的青石台阶。女人穿着束腰的长衫,衣衫上绣着朵朵白梅,那伞好是油纸做的,油滑而扁平。
这是让人的心感到极为沉闷的一幕,似山间久久飘散不开的雨雾,一时间觉得苍茫又悲凉,却不知这悲凉从何而来。
婴儿的啼哭渐渐消失,女子也消失在石阶的尽头,楚灵萱想要看看那女子是何模样,却觉得眼前一片发黑。
醒后回忆梦中场景令她自己都唏嘘不已。不过在梦中,任何奇怪的东西都是不会感到奇怪的,这只是醒后才会有的感概而已。
笠日——
窗外的阳光格外绚丽,树影摇曳得格外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