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胡二就跟江涛汇报说,都调查清楚了,常春藤浴池开在城北,规模和咱们的相当,老板是姚铮。
江涛听了,点头笑道:“常春藤,倒是挺赫亮的名字呢。我在城南,他在城北,我们各霸一方,也好,相安无事啊。”
胡二却不解地望着他,“老板,怎么能说相安无事呢?”
江涛望着窗外,问道:“怎么,你有什么看法?”
“当然有了,姚铮年纪轻轻的,哪来这么多雄厚的资金,开浴池呢?”
“他没钱,也许他的亲属有呢。你又不是反贪局的,关你什么事?”
胡二不服气道:“放下这个不说,他姚铮干什么不好,为什么也开浴池呢?是打算跟咱们叫板吗?”
江涛回到老板椅里,“这个也不犯法呀。”
“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哎,对了,老板,上次各部门联合执法,突击检查咱们,你觉得这事儿,跟姚铮有没有关系?”
江涛摊开双手道:“你这样捕风捉影可不行啊。等你搞明白了,再来找我吧。”
胡二一个劲地摇头,心有不甘地出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江涛心想,还别说,这家伙开窍了,有点脑子了。
沉思了一会儿,他起身出去,一挑帘,进了男浴池,tuō_guāng衣服,酣畅淋漓地冲了个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觉得浑身上下那种清清爽爽的感觉,真是没比的了,舒服极了,人又变得精神焕发了。
他对着镜子,一丝不苟地梳理好头发,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要去跟李飞飞会面,两人准备一起去涮火锅。这是李飞飞提出的建议。
涮火锅的时候,李飞飞喝了点红酒。看她那擎着高脚杯的优雅姿势,让江涛想起了一句话:“蛾眉弯月,红酒一杯。”此刻,他所感受到的,正是这样的意境。
他纳闷,自己这是怎么了,李飞飞就像块磁石一般,吸引着他,扯都扯不开。
他盯着她拿筷子的手,没话找话,感慨道:“女孩子的手,可真漂亮啊。”
李飞飞瞟了一眼自己的手,“干我们这行的,经常给顾客端菜、结账,手也是门面呀。时常需要做些皮肤护理呢,还要涂些指甲油。”
江涛好奇道:“哦,你涂指甲油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是那种无色的指甲油。做餐饮行业的,最忌讳把指甲涂得鲜红鲜红的,或者是花里胡哨的。以免让食客们感觉不舒服。”
江涛追问道:“涂无色的指甲油,能起什么作用呢?”
“让指甲显得更加有光泽呀,会给人以一种非常健康的感觉。这就跟涂无色的唇膏是一个道理。”
“哦,还有无色的唇膏?看来,我真是孤陋寡闻了。”
江涛曾听说,李飞飞的丈夫,是个公务员。不过,也有人说,她丈夫是一家事业单位的科级干部。但江涛并没有刻意去打听,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只关心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嗯……你父母,为什么给你取名叫‘飞飞’呢?”
李飞飞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是希望你越飞越高吧?”
李飞飞一笑,“也许吧。”
趁着彼此聊得很开心,江涛打算转入正题。目前,他仅仅知道,自己是来自于梅西耶星云,可是所谓星云,一般泛指扩散的天体,也就是由尘埃、氢气、氦气和其它电离气体,聚集而成的星际云。而这样的星云上,怎么会有生命存在呢?他想问问李飞飞,我们究竟来自哪里,我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还没等他开口呢,李飞飞的手机忽然响了。她接听后说:“江哥,真是不好意思啊,老板说,有客人来商谈包席的事了,让我马上回去呢。”
江涛无奈地苦笑,叹了口气说:“真是好事多磨啊。上回是我有事儿。这回又轮到你了。既然有事,那你就先去忙吧。来日方长嘛,咱们找机会另聚。”
……
光阴似箭,转眼间,已经到了年根底儿了。这天黄昏,江涛将路虎停在道边,向露天市场里走去。
这处露天市场,哩哩啦啦的,能扯出一里地长。在如今大搞城市靓化工程,退路进厅的大气候下,露天市场,正在逐步萎缩,能够保留下来的,都是在城市的边边旯旯,不过却火暴异常。
离年根近了,市场里的节日气氛,也越发凸显出来,农副产品让人目不暇接。江涛心里一边盘算着,一边走马观花,随机购买了茧蛹、红蘑、芹菜和一块卤水点的豆腐。以他的饮食习惯来讲,特别返璞归真,也特别的东北口味。比如,用经过发酵的玉米面,攥点酸汤子,再来盘炒茧蛹,就足以让他食欲大振,吃得沟满壕平了。而像什么山珍海味,那都是有名无实的,无非是个虚名而已,哪能赶上农家院饭菜来的实在?能天天吃得起山珍海味的有钱人,难道就比普通百姓长寿吗?未必吧?
看到有卖灶糖的。怎么,腊月二十三要到了么?来一袋灶糖,回去跟豆豆一起吃。虽然年龄在一年年的增长,但江涛却始终有颗未泯的童心,一高兴,他能买一堆玩具,跟儿子一起玩得昏天黑地的。
市场还没走上一半呢,手里就满满登登的,拿不下了。返身送回到车上,再回来接着采购。
看到了鲜红的国光苹果。吃惯了红富士,那么,换换口味也不错啊,来五斤。对面肉案子上,摆着个猪头,大概是血没放好的缘故吧,猪脸通红通红的,象京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