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某客栈,张不惑与王明礼房内。
“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张不惑皱着眉,心中在思量着各类细节,向王明礼问道。
“先前移动了一会,然后到现在一直没动,想必是在城内某处落了脚疗伤。”
在张不惑身旁盘膝感应的王明礼答道,他一直在关注着孟风华的动静。
张不惑走到窗旁打开窗,看着窗外简朴石板街道上络绎不绝的人群说道。
“近段时间应该会有越来越多一路追杀而来的北地修士入城,不知道他还能躲多久。”
“不单是一路追杀来的北地修士,东修之地的本土修士也必然会插上一脚,等这位北地幸运儿越来越多的信息公示开来,用不了多久,他就躲不住了。”
王明礼说道:“现在只希望他能趁着这个时间差尽量将体内伤势恢复得多一些,否则时间一到,届时必然会有人煽风点火,所谓法不责众,只要城中乱一起,在凤浴果的刺激下,谁还在乎规矩不规矩的。”
王明礼顿了顿,继续道:“届时北东两地修士必然会全城搜刮他,只要他能从北东两地修士的重重围杀中逃出,届时大战过后,必然是拖着油尽灯枯之躯,我们只要盯住他人,来一手黄雀在后,事情便可简单许多。”
张不惑看向窗外的眼神有点恍惚,道:“你不是说他现在体内的伤势已经是新旧叠加很严重了吗,这次还能逃掉吗?”
张不惑有点担心孟风华会被众人成功围杀,届时凤浴果一转手,混乱之中,就算他战力再强,也很难将凤浴果抢夺到手。
“给点信心,我可不相信他会这么容易栽了。”
王明礼站起身来,道:“别的手段不清楚,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那北地来人有掩盖容貌之法,且这术法还极为高明,今日若不是我凑巧望气瞧出了不对劲,换个人就算站到他面前盯着看,恐怕也发现不了端倪。”
张不惑皱着眉头,道:“能保住凤浴果这么久,必然是有过人之处,这掩盖容貌之法应该只是其一,怕就怕他负伤之下,双拳难敌四手。我们现在已经锁定了他人,只要凤浴果在他身上,就一切都好办,若是他不敌,放弃凤浴果保命,届时情况就复杂了,这般多人一哄而去,凤浴果最终到谁手上完全就只能是碰运气了。”
只要孟风华的凤浴果不丢,张不惑就只需盯住他一人就行,反正王明礼可随时感应到他的位置,那么等孟风华再次杀出包围圈逃遁之时,两人再前去截杀即可。
一来孟风华本来就有伤在身,届时再拼死杀出必然是伤上加伤,二来等其逃出包围后再去截杀,悄无声息间将凤浴果夺到手,也能免去成为众矢之的的风险。
计划现在是计划得很完善了,只有到时候究竟是如此,就要看具体情况了。
王明礼说道:“要对他有信心,两把刷子肯定是有的,哪有那么容易栽跟头。再者凤浴果可遇不可求,对散修而言简直就是仙道的敲门砖,其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弃掉凤浴果保命,到时候乱一起,我们只需在暗处紧紧盯着他人即可。”
张不惑的眉头紧紧锁起,看向窗外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道:“希望一切按照计划进行,若届时有变,也就只能见机行事了,但谁要想和我对着干,希望他能先掂量掂量自己一共有多少条命。”
无论如何,这枚凤浴果张不惑都是要争上一争的了。王明礼有信心成就先天不需要凤浴果,有信心归有信心,就是没有信心,其作为掌门弟子,师尊啊师兄师姐也定然会为其准备妥当。
张不惑没这么好的命,他想要什么,唯有凭着手中这杆枪,自己去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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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上午所购入的各式灵草灵药很多,王明礼在道一山上从小不缺,倒是不新鲜,今早主要是第一次去交易区,享受的是其中氛围,于是便多花了点气韵晶。
倒是张不惑此前从未服食过灵草灵药等物,在关于凤浴果的事情计划好后,便挑了棵固本培元的灵草进行服食炼化。
灵草拿在手中,有淡淡清香升腾,入嘴嚼烂,草汁微涩中带着甘甜,待吞咽入腹,立即化作一股暖流,此时再运转气机,将暖流炼化入四肢百骸,直到灵草的药力全部化开,如此便是完成。
张不惑底子好,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继续服用了好几棵灵草,一一炼化药力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四体通泰,好不舒坦。
第二日。
张不惑与王明礼前往城中匠人区,去找纪胖子拿枪。出门前王明礼感应了一下孟风华的位置,发现其仍是没有移动,应该就是躲在房中疗伤了。
原本前往匠人区的路线是要经过孟风华所在位置的,但张王两人为了避免有可能的打草惊蛇,选择了绕路前往。
匠人区中,还是如前日所来一般景象,叮当打铁声不绝于耳,倒是沿路的匠人看到了张不惑,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前日那一战给他们留下的震撼可不轻,那之后再没人敢调笑纪胖子,今天看到张不惑,也知道他是来找纪胖子拿枪的,毕竟那日张不惑所言的那番强的是人不是枪的言论,是深深印在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纪胖子此时与第一次见面一样,正躺在躺椅上,只不过这次手上没有在摇扇子,而是拿着一杆乌黑的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