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医院门口。
姜大福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他深叹了一口气。
自己的女儿得了白血病,让他们家一夜之间彻底崩塌,多年积蓄掏之一空。
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把房子卖掉。
他晃晃悠悠地来到外面的报亭里买了一包烟,突然间就看到了远处有一个彩票亭子。
这些年来他时不时也会凑这热闹买一张彩票。
而且那么多年只买一组号码,反正也有七八年了,但自从女儿检查除了白血病后,就再也没有买过。
他犹豫了一会,还是算了。
几块钱也是钱。
省着点。
想到这里,姜大福露出苦涩的笑意摇了摇头。
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其实他的朋友里也有做保险的,但硬是没有想到给家里人买,现在为时已晚。
姜大福抽了一口烟,便来到了停车场,开上自己的车子。
他准备去附近的二手房转让店登记一下自己的房子,看看能不能把房子卖出去筹点钱。
毕竟现在亲戚朋友的都借了一圈。
实在是找不到办法筹钱了,而且欠着别人的钱一直没办法还,也是个问题。
一脚油门车子就出去了。
……
在长陵西街的拐角路口。
突然间他脑海里一闪而逝,自己女儿隔壁床的一个病人。
提及过有一个很准的算命先生,就是因为那个算命先生的提醒,对方才去检查身体,提前发现了疾病。
人在没有精神信仰,失去支撑的时候,就容易做一些平时不会做的事情。
譬如病急乱投医。
像是这一刻,姜大福突然间方向盘一拐,就开进了长陵西街。
他有些意外地发现。
那家算命的店竟然跟自己想象中的差距甚大。
他以为会在某个角落,可能还得跟附近的当地人打听才知道,但实际上相当显眼。
“听说了那个医生的事情是真的!”
“那肯定是真的啊!”
“哎呀,这也太惨了。”
“唉,要怪也只能怪他没有听大师的劝告。”
“可不是嘛,还好那个病人最后救回来了,不然可真的是罪孽。”
姜大福眉梢皱起,他发现这家算命的店铺门口,竟然在有秩序地排队,大家都在排队购买那个平安千纸鹤。
他忍不住朝着旁边正在议论的大婶问道:“你好,请问那个李大师是在这吗?”
这一听,李婶顿时就兴奋地脱口而出道:“对对对,你是来找大师算卦的把?”
姜大福苦笑地点头道:“慕名而来,却不知道你们刚才说的什么医生?”
旁边的沈大妈像是议论八卦那般的乐悠悠道:“哎呀,那你可就有所不知道,前些日子啊,这长陵中医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出了大事。”
“一个医生差点跳楼了。”
姜大福倒吸了一口气,愕然道:“所以呢?”
“那个医生啊,本来是来找大师买了一张平安千纸鹤,结果被大师抽中了,就赠了他一卦!”
沈大妈笑道:“说他气运不佳还是怎么着,反正就是劝他不要动刀子,不宜见血。”
“结果那个医生他非不信,还骂了大师一顿。”
“这不,后来真的就出事了,而且一时想不开闹出了跳楼的闹剧。”
李婶也是感慨万分道:“你来的也刚好,这不今天那个医生就登门道歉了,还送了大师一个锦旗,写着什么来着。”
沈大妈补充着笑道:“天人降世,料事如神!”
“对对对!”李婶赶紧点头道。
姜大福露出尴尬地笑容,这怎么听起来有点玄乎。
不过他倒是对跳楼事件有所耳闻,毕竟在医院的时候,还是有护士曾经提及过的。
他好奇地就跟在了后面排队,心里也没多想。
反正来都来了。
干脆自己也求个平安符给孩子。
……
此刻。
两个年轻人从店里头走了出来。
正是毕严俊和邓中超,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各怀心思。
而且还故意口口声声道:“唉,可惜。”
“没想到大师都早就预料到了。”
邓中超在旁边故意指责道:“你说你也是的,大师那是什么人,说你不宜动刀,都已经暗示的那么明显了。”
毕严俊大声地反驳道:“我哪知道那么准啊。”
就像是唱二人转那般,在店铺门口演戏起来,一拉一扯。
毕严俊反驳道:“我就想,大师厉害归厉害,那也不可能每次都能猜中不是吗?”
邓中超一脸严肃地模样批评道:“怎么就不可能了!”
“我跟你说,别看大师年轻,我就没听说过有人来找算卦,说不准的。”
他故意地摸起一根烟道:“不信你周围问问。”
“我今天话就落到这了,谁找大师算卦,不准的站出来!”
“有一个算一个!”
“来一个我给一百块!”
邓中超像是信心十足,仿佛是李大师的忠实粉丝那般。
“来,谁找了大师算卦不准的,或者知道有不准的事例的,都举出来。”
“怎么可能嘛!”
“我拿头保证。”
他们俩已经打好草稿,就往死里吹,吹嘘大师牛逼,看看有没有卦象不准的人站出来。
一定有人卦象是不准的,而且肯定不是一个两个。
只要有人站出来质疑他们,他们就趁热打铁,把事情给闹大。
那可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