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幸福,她有错吗?
苏染画跪在崖边,双手无力的松开,任由怀中的孩子坠入落日河,这一次,她似乎听到了溅起水花的声音,又像是心口被撕裂的痛。
“不过沒关系,还有一个孩子在我手中,你还有盼头。”银面人继续往苏染画撕裂的伤口处撒盐,卷起张狂的笑。
“恶魔!”洛颜厉喝一声,朝银面人击去。
银面人一边闪避,一边道,“美人,如果你对伊潵溪真的有情,就不该与我纠缠,你就不关心一下他现在如何了吗?”
洛颜出手微顿,银面人斜眸扫了眼洛颜,拂掌击去。
看着洛颜应掌后退,银面人用着极快的轻功,远远掠去。
苏染画一直盯着崖下,滔滔的落日河就像一条吞噬生命的鬼怪,当年她差点命丧于此,楚航也差点死于此,今日……
再次升起的失子之痛让苏染画失去了在一时间对付银面人的反应,就算她再能沉着冷静,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无法继续保持清醒的头脑。
“染画!”跟着苏染画刻意留下的只有他们自己明白的记号,西门昊晚來了一步。
“我们的孩子就真的命薄吗?”苏染画的声音颤抖着,脸色异常的苍白。
“不怕,有我。”西门昊蹲下身,眸光凛冽的注视着崖下,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苏染画此时的模样就像当年她在南王府清楚的经历了滑胎的模样,那是刀割剔骨般的丧子之痛!
洛颜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落日崖,等西门昊回过身去搜寻她的时候,已经沒了她的身影。
洛颜一口气奔回了那个郎中的家,家中凌乱不堪,好似经过了一迟杀。
“潵溪!”洛颜搜遍了每一个屋子,最后在角落里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郎中,“大夫,发生了什么事?”
郎中颤微微的摇摇头,“天还沒亮,就打杀起來了,伊公子好像是在去什么地方的半路上被人截了回來,伊公子打不过他们,被掳走了……”
如果伊潵溪不是去找她,就一定独自要去落日崖。洛颜想,他又返回郎中的家,一定是怕自己突然回來出事。
洛颜确定郎中沒有性命的危险之后,就离开这里,四处搜寻。
潵溪,你千万不要有事!洛颜心底祷告,亲眼看着一个孩子被抛下落日河,对银面人的残酷手段,令她这个经手过不少惨案的督察也心有余悸,生怕毫无血性的银面人对伊潵溪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
狂风骤起,渐渐阴沉的天登时乌云密布,豆大的雨滴从天砸下。
瞬间,洛颜被雨水淋得通透。
泥泞的小路上,有人撑着油纸伞静立在不远处。
洛颜漫无目的的走近,才看到原來撑伞的人就是玄古冰崖的圣尊,那个清秀的显的很瘦弱,但蕴含着极强力道的脂粉男人。
“是你?”洛颜站在圣尊对面,他一定是在等她。
“你这是要去玄古冰崖吗?”圣尊阴柔的声音问道。
洛颜前行的方向正是通往玄古冰崖,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路,但是被银面人带着走了一回,大概方向也是知道的。
她遍寻不见伊潵溪,潜意识里就朝银面人的老窝方向走了。
“如果潵溪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与西门昊联手,誓要将你们铲尽。”洛颜冷声道,雨打在她的身上,不是狼狈,反而激起她隐忍的力量。
“很简单,把一郎想要知道的秘密说出來,伊潵溪就一定安然无恙的还给你。”圣尊道。
如此宁静的男人与当时想要杀洛颜,与霸道的强取伊潵溪的男人判若两人,恨意只是对伊潵溪身边的女人,霸道只是对于伊潵溪,在旁人眼中他就是个看起來表面柔弱其实武功高强甚至心狠手辣唯我独尊的玄古圣尊。
若不是为了伊潵溪,他是不会出现在世人眼中,安详宁静的玄古冰崖是他终生的所在。
为了伊潵溪,他将玄古冰崖当做一个秘密基地,供他使用,为了伊潵溪,他可以敛去恨意,向洛颜套取他想要的东西。
爱上一个男人的男人与同样爱着那个男人的女人一样,都会爱的改变了自我。
“威胁我?我会服软吗?”洛颜傲然一笑。这些人越想取得枪的秘密,她就越要保守住那个秘密,因为这不只是什么独门绝技,隐藏的宝藏,而是关系到整个时代的危机,如此安静的时代,决不能让热兵器來破坏,对这个时代造成惨重的杀戮。
圣尊与银面人都不知道枪的秘密在洛颜眼中的真正地位,这也是她在制作那把手枪时沒有想到的,由于一时的疏忽与兴趣造成了今日的祸因,但既然明白就得防范,哪怕搭上少数人的命。
潵溪,对不起,若是你因此而死,我会陪你……
洛颜静静的注视着圣尊,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定。
圣尊眉头微皱,清秀的脸抽动了一下,从洛颜的神情里他看到了坚定的信念,不为一切屈服的决心。
“好,你够硬!”圣尊咬着牙关咯吱的响,“等着给伊潵溪收尸吧!”
音落,圣尊撑着油纸伞,折身朝远处掠去,身影消失在磅礴的雨中。
洛颜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凝神片刻,想了想,决定返回京城去找西门昊与苏染画,还有楚航。
想要救伊潵溪,只有找他们了。哪怕自己“移情别恋”的行为令他们不耻,她也得取得他们的帮助,就算楚航要责怪要动怒,她也认了。亲眼见识过玄古冰崖地下宫殿建造的庞大,就绝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