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着无事,练练手腕的灵活。”赵长轻淡淡的回道。“你要借什么书?”
“你这儿有没有地理图志,或者介绍人土风情的书籍?反正别是冗长繁琐的育人文献。”说话间,萧云人已走到书橱前随手抽出了几本。
“与其花时间看那些,为何不好好练练你的字?”赵长轻不冷不淡道。
萧云耸肩,自认不行:“我没那个天赋。通过习武这件事,我发现,凡是单调的,我都干不来。”
“习武的苦本就非常人所能忍,练字却是用心便能做好的事情。”赵长轻一边自如的坐回轮椅上,行至书桌前,一边慢声说道:“你过来,我教你。不出一个月,便能收效。”
萧云‘啊’了一声,扁嘴难过,她的字,就难看到了他都看不下去,不惜牺牲个人时间来矫正的地步了吗?萧云不情愿的过去坐到赵长轻旁边的椅子上。
“先练笔画吧!”赵长轻冲着萧云颔首,示意她下笔。
萧云像模像样的拿着毛笔装起了才女。写了几画后,赵长轻深锁剑眉,忍不住侧身靠近她,大掌一把将她的手包住,带着她转动手腕,严厉的教导着:“要巧用手腕的力气,手臂不要动,一笔一划间不要停顿,一气呵成。”
萧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手脚僵硬。一个男子的吐息近在咫尺,这个男子还是那么的美!稍稍转个头,仿佛就能碰触到。她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这个刺激。
“你在想什么?”赵长轻察觉到身旁的人心不在此,便停下来,皱眉厉声训问。
萧云连忙摇头,使劲摇,要让他知道自己心猿意马,岂不糗死了?!
赵长轻挥笔。在她眼皮下的宣纸上‘刷刷’写下四个大字。
“心无旁骛?”萧云疑惑的看向他,脸容尴尬了一下,眨眨眼,马上作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就是那句什么‘如行云流水般’?”
赵长轻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让你说你就会,让你写为何如此之难?”
萧云迥然低下头,有点被家长教诲的感觉。
“你和谢三秀是不是一个夫子教出来的?前几年时,我在太皇后的寿宴上见过她的书法,连我爹都赞不绝口。”
萧云暗叫冤枉。都是谢容雪不认真学习。谢容嫣又太认真了,所以谢老头请来教她们的夫子偏心,对谢容雪不管不问。
她在心中呐喊道。有本事跟我比硬笔书法呀!
“你不见得比她笨!定然是她在背后下了许多苦工。刻苦些,三、五年内,你或可超越她。”
“我干嘛要超越她?”萧云不服气的脱口说道:“我比她能干的地方多了去了。”
赵长轻眼底深处含着一抹笑意:“你每一样都超越她,不就可以不动声色的气死她和二夫人了么?”
“哈!”萧云闻言,大喜:“说得有道理!我们继续。”
赵长轻浅笑。
“等等。”萧云睁大眼睛偏头瞪着赵长轻。不解道:你怎么知道我想气死她们?”
“不难猜出。”赵长轻表情淡漠,答道:“自你出阁那日,你的身世也随之传出。你既不喜欢子煦,却无奈嫁给她,必然是受了别人的逼迫。”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萧云又被吓了一跳,他怎么好像什么都懂?!
赵长轻从容的回道:“那日我就坐在你们旁侧。你威胁子煦休夫的话,我都听见了。”
萧云转回头,不敢再与他对视。总感觉他深邃的眼睛仿若可以洞悉一切。目光无意间扫过宣纸上。赵长轻苍劲有力的大字赫然在目,萧云心里有股怪怪的感觉。过了许久,她猛的一下想了起来,指着赵长轻大呼道:“原来是你!”
赵长轻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我记得这个笔迹。我被休的那天敲生病,在路边晕倒了。是你救了我,还留了字条让我去出家。”
赵长轻斜睨了她一眼。语气平淡道:“是我又如何?举手之劳,不提也罢。”
“你既然好心救人,干嘛不送佛送到西,留点银子给我?”萧云心里感激了一下,嘴上玩笑道。
“你想不劳而获?”
“那也不用叫我出家吧?我是无肉不欢的人。”
“正常人都以为弃妇会无颜苟活,从而投河自尽。所以我奉劝你出家,是想你保住一条性命。”
“我会自尽?开玩笑!我还有大好的青春没有挥霍呢!我干嘛要去死呀?”
赵长轻深眸掠过一丝锐利:“那你为何为了太子悬梁自缢?”
萧云怔了一下,旋即抓狂道:“你不是一直在边关打仗吗?这你也知道?”
“真正的领战者,就该将一切运筹帷幄之中。”
“别人的私事也管,有够八卦的!”萧云嘀咕了一声,忽然想吓唬吓唬他这个没有表情的人。她翻上白眼,吐出舌头使劲伸长,颤巍巍的说道:“其实,我不是谢容雪,我是鬼~魂~附~身!”
“鬼魂?”赵长轻脑子里瞬间闪过一道金光。他想起以前听过有个部落擅长勾魂一类的术数。这个部落后来被苍弩收归麾下……
若是这样,那么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就都有了解释。
赵长轻怔怔的凝视着萧云,思绪万千。
萧云窃喜,以为他被她唬住了。嘿嘿,怕了吧?她呲起门牙,拧起五官,伸出利爪作势欲扑过去。
赵长轻一下抓住她的手,嗔道:“顽皮!”
萧云扑朔着秀丽的双眼,冲他‘嘿嘿’的笑了两声,神情自然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