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明日会吩咐管家再找些下人到心悦阁来伺候。”
萧云一怔,紧张地盯着煦王爷,怀疑他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秀儿和景儿闻言,兴奋得几乎要鼓掌了。侧妃娘娘终于翻身了。
心悦阁的人手原本也很充盈,只不过王爷在新婚夜将侧妃送去马房,大家都以为侧妃离被休不远了,四位夫人落井下石,故意闹着多要几人,管家只得暂时将他们都调走了。
“还不谢恩?”洛子煦手拿茶盏,挑眉看着傻呆呆站立的萧云,嘴角扬起讥讽的笑意。女人,只要稍微苛待几天,再给点甜头,不管什么性子都会变得温温顺顺。
萧云眨了眨眼,她还嫌麻烦呢,谢什么恩?嘴上却说:“多谢王爷。”王府是他的,心悦阁也是他的,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只是暂住而已。
低头饮完茶,洛子煦抬头以目光示意萧云再为她斟一杯。
萧云显然愣住了,心也随之一沉,看来他今天是不打算走了?
“你愣着干什么?”洛子煦不悦地看着萧云。
景儿急忙上前去,手脚麻利地拿起紫砂壶,给煦王爷添茶。
秀儿暗舒一口气,跟着娘娘久了,自己的脑子也跟着迟钝了,什么是奴婢该做的都忘了,幸好景儿手快,不然王爷恐怕又要怪侧妃怠慢之罪了。
“难道喜娘嬷嬷没教你怎么伺候夫君吗?”洛子煦不满地质问道。
“奴婢们该死。”秀儿和景儿害怕地一齐跪下。主子做的不对,就是她们做下人的没有提醒得及时。
萧云深吸一口气,眼珠子转了一圈,随即主动开口请罪道:“王爷恕罪,妾身今日身体不便,所以反应有些迟钝。
“什么身体不便?你怎么了?”洛子煦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萧云想装娇弱跟他撒娇呢!
萧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fēng_liú鬼会不知道女人身体不方便是因为什么吗?“就是今日不能伺候王爷。不如妾身派人去通知兰夫人今夜为王爷侍寝?”
洛子煦微有些窘迫,好像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被人揭穿了一样,立刻鄙夷道:“你以为本王对着你这个丑女会有兴致吗?”
“那请问王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呢?”
她这是在赶他走呢!
洛子煦沉声道:“侧妃,本王规劝你还是识时务一点,收起你秀的架子。这里是煦王府,不是统领府,本王才是正主,你只是依附于本王的侧妃。”
说完,愤然甩袖离去。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她只不过是没有像那些女人那样对他献媚,怎么就成了摆架子了?萧云在心里冷笑,非要人人都巴结你,虚荣!
屋里只剩下三人,秀儿关切的声音响了起来:“侧妃来了葵水,怎可沐浴呢?”
“呵呵,没什么。”萧云摆摆手,说道:“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们不是还没吃饭吗?去吧!吃完早点休息。”
“我们要伺候娘娘歇下了才可轮流走开一会儿的。”景儿说道。
“我不用你们伺候,你们忙去吧!”萧云不耐烦地推她们离开,自己则独自走到院子里,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欣赏起夜景来。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一片静谧祥和中,洛京城外五十里处的荒地上驻扎着两个帐篷,里面还亮着光。
一个黑影蓦然闯进其中一个帐篷里,拱手跪地道:“属下来迟,请主上降罪。”
书案后,一个男子手握书卷,半侧身姿半扶额,黑眸微微阖上,仿若假寐。听闻声响,他倏地睁开深邃的眼睛,神情清醒,不带一丝朦胧。
“起来吧!”说着,男子挥衣起身,双手负在身后,背对着地上的非彦站立。
昏黄的烛光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他身穿一袭墨黑长袍,与一双漆黑的眸子相应,似乎浑身都在散发着冷气,让跪在地上的非彦捉摸不清他现在到底有没有怒气。
“在我入城之前,都不算晚。”
低沉的声音再次缓缓地响起,语气虽冷,对于非彦而言却犹如天恩。“谢主上。”非彦踏实地站了起来,主上向来对待下属严厉,幸亏他是为了替主上办更重要的事才来迟了,否则主上必定重罚他。
“可是有结果了?”
“是的主上。从小到大,事无巨细,都查得一清二楚。属下确认无误,她就是主上要找的人。”非彦认真地答道。
终于有结果了吗?
男子淡然一笑,温声问道:“与我父母选的,可是同一人?”
“不是。是顾相国家中的嫡女。公主大人为主上选的,乃是宗正卿郭大人家的、太保古大人家的,魏太公家的,还有……”
男子不急不慌地抬手一挥,打断了非彦的话。转过身去,重新坐到书案前,面色凝重道:“你办事,我向来放心。既已确定,无需再为此事劳神。还是说说西疆的事吧!”
“苍弩派出的细作确实已潜入洛京。”
“呵!是吗?”男子哂笑,深邃的黑眸微微半眯起,看来苍弩和他所想的一样,都料定御浓大势已去,洛国才是最大的威胁。以为出手得早,他就察觉不了了吗?“确认藏身之处了吗?”
“她们还未决定在哪落脚,属下派了人盯着,一旦定下,他们会立即向主上汇报。”
“此事不急,你嘱咐他们,莫要跟丢了便是。待我打下御国,回朝再说。”
非彦无比崇敬地拱手道:“属下恭祝主上旗开得胜,早日归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