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鲜卑蛮子!刀盾手举盾,其余人寻找掩体!”
虽然幽州民风尚武,边城士卒更加如此,但与善射的鲜卑族比起来还是要差许多,即便有着城墙阻隔,只要稍一冒头,鲜卑人的弓箭还是能找到空隙,撕碎边军的身体。
在强大的弓箭压制之下,鲜卑铁骑迅速靠近,一袋袋沙土被高高抛起落入壕沟之中,将边城军民辛苦挖掘数日的壕沟渐渐填满。
“将军!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城外的壕沟就会被填满的!末将请求出战,前去阻止鲜卑人!”程雄冒着箭雨来到程安跟前,急切道。
“阻止?拿什么阻止!如今城内守军不足万人,一万步兵对五千骑兵发动冲击,你的兵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吗!”程安大怒,揪住程雄的胳膊吼道。
“可是……”程雄还想再说,但却被程安打断。
“可是个屁!有这时间还不如多射几箭,称鲜卑蛮子还没发动总攻多杀几个蛮子!”说话间,程安又嗖嗖的往城下射了两箭。
“呜~呜~”
悠扬的号角再度响起,鲜卑人更加卖力了,因为这号角声代表着总攻的到来。
一队队鲜卑人从军阵之中冲出,他们或扛着云梯,或拉着擂木,或推着冲车,在骑兵的保护之下浩浩荡荡向着沮阳城冲来。
“该死!鲜卑蛮子发动总攻了!他们怎么会有这么多攻城器械!程雄!快带人去封死城门!快!”
程安大急,之前鲜卑军攻城很少携带攻城器械,原本他还有信心凭着沮阳城坚守几日,等待幽州乃至大晋的援兵到来,可是这次拓拔魁对此战是势在必得,准备了充足的攻城器械,让程安内心一片绝望。
“沮阳城就在眼前!二郎们,随我冲!”
“杀!~”
作为鲜卑王部第一勇士,拓拔齐身先士卒,率先来到沮阳城下,只见他将长刀衔在口中,一个鹞子翻身飞身下马,抢在所有鲜卑人前面架起云梯,飞速向上冲去。
“长戈手,推翻他们的云梯,别让他们上来!火油准备!给我烫死这群鲜卑蛮子!”
随着鲜卑人的临近,程安也顾不了许多,一边大吼着一边与士兵们一起舀起锅中滚烫的热油向下撒去。
“嘭!~”
“哧!~”
“啊!~”
一座座云梯被城墙上伸出的长戈推翻,上面的鲜卑人如同下饺子一般从高空坠落,重重地砸在地上,只是这些士兵刚刚倒下,后面又有无数鲜卑士兵前赴后继,扶起云梯继续攀登。
紧接着,城墙上大片倾泻而下地火油让城下地鲜卑士卒吃尽苦头,滚烫地热油如雨点般浇淋在鲜卑士卒地身上,鲜卑士卒裸露在外地皮肤刚一接触道火油,立马被烫出许多水泡,士卒们疼痛难忍,伸手一抓,大片地皮肤伴随着头发、碎肉、血沫被他们抓下,钻心地疼痛让他们发出非人地惨叫。
“啊!~啊!~”
“好烫啊!~”
“啊痛死我了!~“
这样地场景出现在沮阳城墙地每一处,城下鲜卑士卒拼命向上冲去,而城上地大晋边军竭尽所能地将他们挡下,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在鲜血地刺激下,鲜卑士卒展现了嗜血地本能,像不要命一般对着沮阳城发动狂轰乱炸,随着时间地推移,鲜卑士卒人数地优势慢慢地凸显出来,胜利的天平逐渐向着鲜卑阵营靠近。
眼看着鲜卑士卒就要登上城墙,忽然,沮阳城侧一阵嘹亮的号角声响起,与鲜卑号角声不同,他们带着浓烈的大晋色彩!
“呜!~~~”
“呜!~~~”
“援兵!我们的援兵到了!”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这号角声如同天籁之音,沮阳城上下激动的热泪盈眶。
“程将军莫慌!渔阳韩千峰来也!”
沮阳城东面,一队骑兵约两千余人正在急速靠近,为首一员大将,手持三尖两刃刀,头戴紫金冠,身披大叶紫金甲,胯下一匹幽冥踏雪驹。
有道是
沮阳城破一发间,
紫金战神初显现,
十万铁骑无惧色,
唯有渔阳韩千峰。
援军的到来让沮阳城守军军心大振,程安惊喜若狂,大笑着吼道“兄弟们,我们的援兵到了,让我们点起篝火,迎接援兵的到来!弓箭手换火箭,对着城下火油浇淋过的地方给我射!”
“是!……”
“啊!是火箭!”
“快跑!他们放火!”
一支支火箭从天而降,城下原本就被火油侵蚀,遇到一点火星就骤然燃烧,城下的鲜卑士卒如同烈火中的干柴,瞬间被烈火吞噬,如今城下一片火海,已没了立足之地,拓跋齐恨恨的跳下云梯,向后撤去。
此时飞奔而来的韩千峰已经带着渔阳铁骑与鲜卑侧翼撞在了一起,韩千峰手中三尖两刃刀上下飞舞,霎那间激起大片绚烂的血花,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的破开了鲜卑人的防御,身后的骑兵也是各个凶猛异常,随着韩千峰在鲜卑军中横冲直撞。
一时间战场上一片人仰马翻,金属撞击声、战马惨嘶声交织成一片,鲜卑士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匆忙迎战,两千渔阳铁骑却像一把锋利的剪刀,将鲜卑军阵剪得七零八落,一骑又一骑的鲜卑战马惨嘶着倒地,将马背上的鲜卑骑兵掼落马下,然后又被汹涌而进的铁蹄践踏成肉泥~~
战场上的情形瞬息万变,刚才还是形式一片大好的鲜卑军突然急转直下,拓跋魁暴跳如雷“该死的晋人!待我破了沮阳,定要屠城以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