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继续带着部队投掷手榴弹,制造隔离区,快!”杨齐此时眼睛已经通红,一旦敌人源源不断的冲上来,这个阵地,乃至整盘计划,都将功亏一溃。
“噗!”杨齐用刺刀一下捅进一个敌人的后腰,很明显是把肾脏刺穿了,他正在与一名田州军扭打,由于身体被刺穿,顿时浑身酸软无力,顿时被田州军打倒在地,又被刺了两刀,鲜血奔涌而出之后,就无人再去理会,等待他的只有死亡,天寒地冻之时,他只会感觉到无尽的寒冷将他包围。
“咔!”杨齐一个下劈,再次划伤一位敌军的颈动脉,连带着他的下颚骨,一起被削掉,他茫然的站起身盯着这位不速之客,一头栽倒在地,不停的抽搐着。当人的颈动脉被划伤,失血会引起大脑供氧不足,而产生眩晕,然后休克。
敌人冲进阵地的敌人很多,好在田辉与杨越第一时间带领两千余人冲进肉搏区,顶住了敌人的冲势,杨齐再带人火速增援,高诚贞带人制造隔离区,阻挡敌人源源不断的进攻,虽然仍然有不怕死的敌军冲过封锁区,但人数已经相对少了很多。
肉搏战是杨齐最不愿意看到的战争场面,因为这实在是太过残忍,士兵们因为打斗过程中而造成武器脱手,两名敌我双方的战士就会搂抱在一起,相互以最原始的手段伤害着对方,有的会咬掉对方的耳朵,有的会趁机要住对方的脖子,然后用力,鲜血顺着张开的嘴吧涌入,那咸咸、腥腥的口感,令人作呕,但他仍然要咬住不能松开,不然对方就会反攻自己,一旦自己失利,下场就是死亡,没有任何打斗技巧可言,只要可以杀死对方,什么扣眼、踢裆无所不用其极,整个阵地上到处都是嘶吼声、惨叫声、咒骂声。
杨齐见不远处有一个田州军士兵被两个汉军旗士兵按在地上,一个抓住他的双手,一个骑在他的身上,使劲的掐住他的脖子,田州军继续挣扎都没有挣脱,双脚毫无目标的在地上乱蹬,眼见活不成了,死亡的恐惧顿时将他笼罩,杨齐两步冲上前去,轮起枪托,重重的朝着掐人脖子的汉军旗士兵砸了下去。
“嘭!”的一声,由于用力过猛,只见那人的头骨瞬间崩裂,红白相间之物溅了一地,按住田州军的那个汉军旗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吓了一大跳,站起来失心疯一般的往后面跑去,杨齐抓住火铳投掷标枪一样,瞬间把他钉死在地上。
这样的类似场景不断的在上演,因为田州军的人数占有优势,很快就把敌人进攻的势头挡住,开始越来越多的士兵结阵在一起,按照平时拼刺刀演练,刺杀着敌军,很明显通过战斗可以观察到汉军旗也有过刺刀训练,但强度并没有田州军大,所以在这方面他们很吃亏,偶尔有一些战斗经验丰富的敌军老兵,也会被三五个田州军刺成窟窿。
“田辉!”杨齐大声喊道:“赶快组织部队撤退到主阵地!”
“是!”田辉大声回道:“兄弟们,边战边退!带上受伤的兄弟们。”
“杀!”杨越带着自己的部队结阵在一起,边战边退,就像平时演练的一样,并没有扔下武器掉头就跑,那不叫撤退,那叫溃退!
“轰轰轰!”
高诚贞带着几十人临时组成的投弹部队没有间隔的投掷手榴弹,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三十几箱手榴弹已经撇完了。
“快!退!一个不能落下!”
田州军顿时分出了数百人搜索着阵地上的生还者,就是死去的士兵,能带走的也要尽量带回。
“砰砰砰!”
这时有些士兵卸掉刺刀,装填上纸弹,进行火力掩护,将一些继续追击的敌军散兵游勇一一击毙,这才止住敌人的追击势头。
“吼!”突然第二道阵地上传来敌军一阵密集的欢呼声,显然他们在为得到又一个阵地而高兴不已。
“快,收缩战线!”杨齐喊道:“右翼回防!”
“报!”这时二狗跑回来复命道:“轻重伤员已经转移完毕,炮兵已经完成一半。”
“很好!”杨齐说道:“让王长河再快一些,过河的抓紧布置炮兵阵地,阵地可以炮击后,尽快进行火力支援!”
“是!”二狗再次跑了出去,他看见杨齐、高诚贞二人都是浑身是血,知道刚才打了一场生死存亡的肉搏战,形势已经不容乐观,如果撤退稍慢一点,可能就再也撤不出去了。
“轰轰轰!”
汉军旗的火炮再次呼啸起来,多亏这几层阵地里都修建了战壕,士兵们猫腰蹲在战壕里面,任凭外面的炮弹再密集,也伤不到他们分毫,只是大量的泥土溅得到处都是,还有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确实麻烦,也因为大炮,参加过这次鲍丘水河保卫战的老兵当中,有不少人都出现了听力减弱的病症。后来杨齐战后总结才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巨大的爆炸声来临的时候,一定不要闭嘴,而且还要张着嘴,让口腔内的大气压强保持一致,才不至于振坏耳蜗构造,而且这项训练很快就在所有军营当中进行普及推广,以避免在今后的战斗当中出现问题,这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敌人没有给田州军任何喘息的机会,炮击结束之后,经过简单休整的汉军旗再次扑了上来,此时两军的阵地已是非常近,基本上爬出战壕就进入射程,这也是杨齐最初的布置,此时杨齐的部队减员很严重,还能再战的仅有三千余人,刚才的肉搏战是造成减员主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