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这扎纸人,我倒是见到过。我们老家那边,凡是死了人,就必须扎上纸人纸马。现在业务还扩大了,还有不少纸的电器和家具,还有纸糊的美女和汽车。”
褚留烟摆摆手:“那些都不是真正的扎纸匠。那些东西还有不少是流水线出来的产物,一点屁用都没有,完全就是个摆设。真正的纸扎人,没有祖传的手艺,不下一番苦功夫是做不出来的。”
“那第四句呢?”我接着问道。
“这第四句,二皮匠的针线。这二皮匠,其实它就是裁缝、皮匠的一个分支。这四小yīn_mén中的二皮匠,则专指缝尸匠。自古中国人就有着全首全尸的说法,认为人死之后,要是尸骨不全,那就难入轮回,即便入了轮回,投胎转世后,也会留下先天的残疾。于是缝尸匠这个职业就应运而生。在民间更是传出了他们手里的针线,不仅可以将死者尸体补全,还可以用假手假腿来代替死者丢失的部分,使得死者的亡魂一样完好如初的说法。因为这四门职业都是捞yīn_mén的,又挣得都是死人钱,所以统称为四小yīn_mén。”
我点头说道:“对了,我们去南柳村的时候,老摊头说过,他是拣骨人,崖葬之后,他先把尸骨捡回,再由缝尸匠进行缝合。原来那缝尸匠就是四小yīn_mén的人呢。”
褚留烟摆摆手:“这也不一定。也不是随便捞一个做这一行的就可以归入四小yīn_mén,这祖传的手艺,至少得经过太祖玄孙四代人,这才能称自己为四小yīn_mén里的人。”
褚留烟说的这些,很是神乎其神,我自己听的也很入神。但是突然缓过味来,问道:“不对啊,咱们不是说接生婆吗?这四小yīn_mén里也没有她啊。”
褚留烟一笑:“你别着急啊,我还没说到接生婆呢。我刚说的四门,是最初的四小yīn_mén。后来随着各种捞yīn_mén的职业越来越多,这小yīn_mén也有扩大的趋势。比如我刚刚说的刽子手的刀,是杀人的。其实万物皆有灵,不光是杀人,杀猪杀牛杀牲畜也是一样,所以几代传下来的屠夫的刀,也是一种大凶之器。所以你说屠夫的刀,也可以。祖传的屠夫,也可以归到小yīn_mén里去。此外,还有两种职业,其中之一就有你刚刚提到的拣骨人,还有一个就是接生婆。捡骨人那双手,能捡死人骨,捡骨敛尸横穿阴阳,也能摸活人骨,摸骨断相神准无比。而接生婆的那双眼,能从孩子一出生,就看穿其人的前世今生。由于孩子刚出生的时候,骨相还没完全成型,她甚至可以通过那双眼观其骨相,从而重新捏骨定相,逆天改命。”
“这……这么厉害?”听完这些,我更是前所未闻,感觉在这方面,自己完全就是个白痴。
褚留烟点点头:“所以,加入拣骨人和接生
婆之后,其实就是六小yīn_mén了,一起说出来就是:拣骨人的手,接生婆的眼,刽子手(屠夫)的刀,仵作看得见,扎纸人的手艺,二皮匠的针线。其实不管是四小yīn_mén还是六小yīn_mén,这些职业里的人,我们都不能小看就是了。其中其他的五种都是死人活,唯独这接生婆,是活人活,所以这五死一生中,接生婆这一行,就更不能小觑了。”
我听着连连点头,感觉眼界大开,像是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
褚留烟说完一笑:“现在还敢小看那老婆子吗?”
我摆摆手:“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感到后怕啊。那金婆会是小yīn_mén的人?”
褚留烟摇摇头:“这个不好说。具体还要碰到她才知道。不过她能把那双头婴儿的尸体拿走,我估计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缘故。即便她不是小yīn_mén的人,怕也不是个善茬。”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褚留烟问道:“那金婆和邵小瑶家的地址,给你发过来没有?”
我晃晃手机:“早发了,薛全贵给公司打款的时候,就把地址发过来了。金婆老家和薛全贵的老家是一个村的,是在湖南的一个叫敖家寨的村子。邵小瑶的老家是隔壁村的,相隔都不远。不过我记得上次他说他老家叫什么骆家村,这次又变成了敖家寨,他们这些生意人啊,嘴里真没有实话。”
褚留烟点点头:“这回应该是真的,他不敢再骗你了。那咱们分两路行事。你先去金婆和邵小瑶的老家那边,看看那个金婆回没回去。”
我一愣:“那你呢?”
褚留烟说道:“我们得做到有备无患,我去查一下那个床头的双面佛牌是什么来历。等我查出来了,就去那边和你会和。”
“那我等你查完一起走?”
褚留烟摇摇头:“兵贵神速。虽然我还没查出来那牌子的来历,但是从那房子里的婴魂来看,怨气很足,而且煞气也在不断地滋长。这说明他的本体,也就是那婴尸肯定被人做了手脚。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金婆干的,也不知道她具体怎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但是能肯定的是,她应该是在做一件邪事。假设是她做的,我们必须尽快地阻止她。”
我一听有点傻眼:“师伯你这不害我呢吗?你刚说那小yīn_mén有多厉害,让我去阻止她,我阻止得了吗?”
褚留烟说道:“不是让你去硬碰硬的。你虽然道术还不行,但是我相信你和她斗智还是会占上风的。”
我撇撇嘴:“斗个屁智啊,她会按咱们的道道走吗?我倒是想和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