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深圳过来的路上,我把马谡上次进山的情况也给梁悦和三叔说了。所以梁悦也是知道这件事的。
但是梁悦突然问起这个问题,马谡也是略感意外,不过他还是如实回答道:“我们出来都是邢墨拿地图,勘察路线的。”
梁悦眼珠转了转,又问道:“老马,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你们四个出来,你是领队的,又是国内知名的教授,先抛开不说。剩下三个人,邢墨,周正和闻悠悠,周正和闻悠悠都出事了,为什么只有邢墨没出事?这仅仅是偶然吗?”
这话一出口,出乎我和马谡的意料。
我也从来没考虑过老马他们这个团队的问题,毕竟除了老马,别人我都不认识。但是经梁悦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里面的几个人应该有一个有问题。不然的话,能找到这个南柳村,还有点火的事,都没办法解释。
马谡听了却不以为然,连连摇头:“你是说邢墨有问题?这不可能。邢墨跟了我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任劳任怨的,有很多事我都交给他去做。他怎么可能有问题?他有事不会瞒着我的。”
梁悦冷笑了一声:“老马头,那要不是他有问题,就是你有问题。你脑子有问题,就你这个死脑筋,死思维,谁在你眼里都是好人,到时候你被人卖了恐怕都不会知道。”
梁悦嘴巴不饶人,说起话也是口无遮拦。马谡也是个怪脾气,听了怎么可能受得了。他眉毛一挑,瞪着梁悦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别胡说八道啊。我和邢墨在一起多少年了,能不了解他吗?你再乱说,可是要付责任的。”
梁悦不屑地摆摆手:“就你这个脑筋,认识他一百年都没用。”
“你……”马谡被梁悦气得满脸通红,看架势又要大吵一通。
我一看这下好,三叔丢了,这马谡又和梁悦杠上了,我这带的都是什么人啊。
我赶紧上前安抚:“咱能先不吵了吗?这事先放一边成吗?能不能帮我先找到我三叔?老马,你上次来的时候,可曾发现这里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马谡也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和一个小丫头吵架有点有失身份,便借着我这个台阶,说道:“我上次来的时候,虽然到了这村子。但是说实话,那时候天已经黑了,这里面除了断壁残垣就是碎石散土,时隔好几年,我已经没什么太深的印象了。”
我点点头:“不管怎么说,也得要进去才知道。好在现在是白天,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说着,我们三个便顺着那条乱石堆中的路,往这个已经废弃了的南柳村深处走了下去。
果真如马谡所说,越往里走,见到的是越多的断壁残垣,很多房屋都倒塌得不成样子,碎石断木随处可见,就像遭到了一场浩劫一样。
相信
我们三个的心里都有个疑问,本来好端端的一个村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南柳村的石碑上,只记录了村名的由来,以及一段鸟王秦无羽救村的往事。却并没有记录这村子是如何覆灭的。
马谡走到一堆废墟前面,从里面捡了几块小点的石头,土砖,还有几截断木出来。然后摸出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了一会,说道:“这些建筑用的材料,还真的不是现代生产的东西,怎么也有一二百年了。真是可惜,上次来我怎么就没想着看一看呢。不然肯定会有所发现的。”
我疑问道:“老马,你是说,这个村子已经覆灭一两百年了?那么算起来,是从清朝就覆灭了?”
梁悦说道:“我觉得也不一定是覆灭吧?也许这个村子里的人举家迁走了,搬到别的地方去了。这里就荒废了,这也很正常。”
马谡摇摇头:“整个村子一起迁走的可能性不是很大,除非遇到什么不可逆的自然灾害,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威胁。”
我转头问梁悦:“你是看出什么来了吗?”
梁悦点点头,问我:“你没发现,这村子虽然荒废了,房屋也大部分都倒塌了,但是这村子里的布局什么的,似曾相识吗?”
“似曾相识?”
经梁悦这么一提醒,我和马谡又都注意了一下这废村的布局。
马谡问道:“你是说,这南柳村跟我们去过的那个南流村很相似?”
梁悦一笑:“看来你这老脑筋也不是总不灵光。”
马谡被梁悦噎了一下,也不好当面发作,只好瞪着两个眼珠运气。
我也才恍然大悟,原来梁悦是这个意思。
还别说,我有意看了一下,这里的房屋布局,以及村路的走向等等还真的和南流村很相似。
马谡不以为然:“据我所知,这边的村子,大同小异都是这个结构。这个并说明不了什么的。”
梁悦撇撇嘴:“那我们验证一下……”
说着,梁悦左右看了看,指着右前方说道:“如果我判断准确的话,那个方向,走过去五六十米,应该就是我们那天所站的小广场位置。当时那里还有几棵大树,还有一眼石井,你们记得吗?”
这个我是记得的,当时我们就是在那里突遇大雾,随后就在雾气之中走散了。
梁悦的发现,也引起了我和马谡的好奇心。
我们三个朝着梁悦所指的方向走过去,在眼前还真的出现了一个稍微平缓的空地。旁边有几间废弃的房屋。
马谡一见,环顾了一下四周,指着那几间废弃的房屋说道:“我记得这里,这应该就是我们那天休息露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