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华表石柱排成的道路,马车缓缓前行,极目望去,雄城依山而建,高崖陡峻的城墙顺着山势绵延远去,不知尽头。城墙上,一队队白甲锐士虎视巡行,甲胄铿锵,朔气寒光,道不尽的威武雄壮。
堪堪走到城门前,见到两列白甲锐士列队齐整,长戟如林,恭迎着四方远来的宾朋。
白甲锐士队列之中响起一声闷雷般的大吼,“老三你个滚刀肉,昨晚又去哪鬼混了?”吓得吴意手一哆嗦,放下了马车窗帘布。
“隔十里都闻到你满身骚臭!”
“有本事一辈子躲窗帘后头”
。。。。。。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吼声伴随着马车窗棂被敲击的响声吓得吴意噤若寒蝉,偷偷拉开窗帘一线望出去,马车车窗之旁已经站立着一个黑塔般强壮的英挺军官,身着寒气逼人的铮亮铁甲,手持一柄粗大的长矛敲得车窗砰砰作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到英挺军官的怒吼中隐藏着随意和亲密,拉开窗帘,他低头答道,“军爷息怒!”
英挺军官眉毛一皱,似笑非笑,语调随意而亲昵,“叫声二哥就丢了你的人是吧?”
吴意如其所愿叫道:“二哥威武!”对着陌生人叫哥的感觉总有些怪怪的。
“打住打住,自从上月耍钱欠你个下场胡后,一个月没听你叫哥,怎么听怎么别扭!看你这一身酒气的,利索点跟我来换身衣服。”英挺军官一脚便踹开了马车的车门。
吴意下得车来,亦步亦趋跟随这英挺军官走上城楼,在楼垛子间换上一身长衫,这才有机会打量一下这二哥,只见他身材魁伟,剑眉星目,顾盼之间,颇有威势,吴意心道,好一条大汉,当真是英气勃勃!
见吴意跟着上来,那大汉回过身来,两道冷电似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两转,皱眉说道,“都十七八岁的人了,能不能别把自己搞得鬼厌人憎的?”
思绪再变,吴意脑海中浮现出玉门城攻守战时战火纷飞的戎马岁月。。。。。。
城外激斗正酣,吴意内心却浮现出那对夷族姊妹花亦嗔亦喜的如花面容,心情复杂。
如果不是夷族公主漏夜来访的反常表现,他也不可能有这神预测,城内肃反,城头城防当然要加强戒备,此刻战局优势,泰半要归于异族公主的隐晦示警。
目光重又回归战场,铁血军向天旅闯字营在敌阵内反复冲杀,如刀割牛油,武器装备的优势太过明显,狄羌二族军人只不过穿着薄薄一层皮革板甲,武器锐利度和坚固度也大大不如,双方刀剑相交,往往是异族武器耐受不住,随着铿锵之声应声损毁甚至折断。
反观己方,闯营将士一身重甲,箭矢和刀剑根本穿透不了甲胄,不过就是留下一两道印痕而已,加上闯字营都是于军中百里挑一弓马娴熟身强力壮的老兵,这才形成如此一边倒的胜利。
吴府令站在城头,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城门攻防,他并没有参与指挥。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胡乱瞎指挥一气,未必还比得上“纸上谈兵”的赵括。
城头一声锣响,锐气已至顶峰的闯营将士收兵回城,而敌军也不傻,大队马步军协同呈扇形包抄,穷追不舍,誓要将这一彪敢死队留在城外,银盔百胜将军潘斌回身重施故伎,一杆银枪抡圆了挥向敌阵。
异变突起,潘斌手上极速回旋的银枪仿佛被挂上了千均之重,轨迹未变,速度骤减。银袍小将以手捂头,身形一晃,竟然一个倒栽葱摔下马来,身侧战友连忙扶起潘斌烈,搀扶护持着退向城门。
极为诡异的是,就像突发瘟疫一般,以闯营主将倒地为起点,一个接着一个的闯营兵将相继倒地,吴意诧异地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鬼东东?冲击波?声波武器?生化武器?
刚才还杀声连天的战场一片死寂,四野无声,耳边清晰地回响着西北数十里山峰上密林惊飞的鸟雀鸣叫,唬感觉无比荒诞,一阵无可抵抗的眩晕感觉萦绕脑海,意识只能保持一点点清醒,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气力。
如同梦魇一般,吴意一声不吭倒向城墙垛口,吴小鹏手疾眼快一把操住他的后腰,避免了坠落城下的厄运,昏迷之前,耳边还听到几声惊呼,“吴大人昏倒啦!”“不好了!城主中了敌人妖术!
下一刻,感受到护卫队长铁钳般的双手搕在自己腰间,隐隐作痛,不到十息,他恢复了神智。
脑海内“扫描仪”剧烈跳动,开始自动解析导致吴意失去躯体控制而眩晕的原因。前一刻一无所知,下一刻清晰可辨。这是一种作用于脑皮层表面的精神攻击,实质上是一种电磁波频率,功率能覆盖整个战场。
前一刻还茫然陷入未知恐惧,下一刻却洞悉了这道作用于精神层面极具攻击性的电磁波所有的属性。
电磁波攻击叫做“巫念神攻”,始作俑者是隐藏于狄羌军营中一个光头和一个白袍巫师,攻击的本质并非来自于自然能量,而是源于强大的电磁脉冲磁场,以光头和白袍巫师的神识强度能力并不足以发出这样的精神冲击,三次精神冲击都来自他们所称的“召唤”,即通过提供祭品,以神识驱动祖辈传下的咒语,引导来自最近的平行时空中一道极其庞大的电磁源,投射到本世界。
敌方营地里处于狄羌士兵严密保护下的两个人施法的画面传入脑海,甚至连光头法师头皮下一茬浅浅的发根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两个法师施法的原理,电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