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曰:
前世历沧海,后世越桑田:黯然唯别而已,此夕笑开颜。树上枝头喜鹊,院里门前旧友,笑语俱喧阗。已别故乡久,重会始为欢。
乐相逢,思惨别,忆当年;绮窗一朵,含笑拈取记心间。漫道尘心无痛,黯黯销魂荡魄,今日奉亲安。数九隆冬后,又是艳阳天。
又赞曰:背井离乡已历年,今生前世向谁言?两情若是真长久,苦水终能酿蜜甜。当日恨,今时欢,伊昔怅望问婵娟。与君执手多欢笑,共举樽杯对绮筵。
——小词道过,却说叶经秋,神思胸臆,只充满思念,于是悄然进入五行世界之珠,来到牛山之下,一时间,满心满怀,塞满了莫名的复杂情愫。
不多时,叶经秋来到村头,大树依然还是那棵大树,树下曾经是一群孩子做着“跑乌龙”的游戏……
……“嘻嘻,小海,快点呀,别被抓了尾巴呀。”
……“小海,你跟大壮他们玩吧,回头给你带骨糖吃。”
……往事一幕幕,心跳几慌慌!
叶经秋悄悄地来到村寨之外,现出身形,并不运用风遁或是九宫游龙步法,而是骤然之间,拔腿就往村中飞跑,呼吸之间就进了寨子西门!
叶经秋刚刚来到村寨西门口就止住了身形,有人在此。
“虎子哥!”
“小海弟!啊——”虎子惊喜大叫:
“小海回来了!小海回来了!小——教——爷——刘——海——弟——回——来——了!”
虎子大声叫嚷,同时借以向村里传递消息。
毕竟如今的虎子哥,已经是五十出头的人了,修仙路上,也已经是后天八阶武师了。他这一噪子,何其响亮!
这声音犹如铜钟,一时间响彻牛山小村上空!
叶经秋听任虎子叫喊,脸上挂着泪水带着笑;眼前的虎子,早已不再是那十多岁的幼稚的脸庞,而是像一个三十壮汉那样刚毅有力的国字脸;这张脸上,同样是挂着泪水带着笑。
虎子叫嚷着,上前拥抱叶经秋,仍然还是当年的大哥看小弟的心情: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脸关切,满眼询问——
这些年,你在哪里?你在他乡还好吗?
兄弟二人互相凝视,拥抱不放!
让时间就此停住可好?
谁一生中没有泪花滚滚的时候?
让我再看看你的脸!让我再看看你流满泪水的脸!
——人潮向村头涌来。三老依旧在,语声颤威威:“小海回来了吗?啊,小海终于来家了!”
“老倌,小海终于回来了!”老姑娘对着老倌笑,眼里却噙着泪水。
“孩子,你可也回来了!”
小村西寨门口,整个儿的三姓村百多村人,全都拥围着叶经秋往村里走。
叶经秋抬眼看去,人群中找不到月慧的身影。
三老等人,老倌夫妻,也都关切疑问:
怎么不见子清?子清她没跟你一块儿回来吗?
许多欣喜,许多关切,许多疑问,都化作亲人相见那喜悦的泪水。众声喧阗里,人们一路来到公殿里。
“嘡嘡嘡嘡——”大殿前的大钟敲响了,五十年来,这大钟还没有今天这样响亮过!
敲钟的是张南风,奋起全身之力,直似要把这大钟拼力敲碎一样!
众人全都涌进大殿里来。
叶经秋神识扫过,百多人的修为尽入心底:自己的父母依旧还是后天极限境界,较之五十年前没有进步。
其他人也都是没有多大进步,真正有所进步的,或者说进步最大的,只是张南风,从五十年前的后天初阶,到了现在的先天二阶。
叶经秋心头有疑问,众人心头也有疑问。
三老看了看老倌夫妇,于是老姑娘就先行开口问道:“小海呀,你媳妇子清呢?”
“阿妈,子清在她的法宝空间里,只是暂时还不能出来与大家见面。阿妈,月慧呢?”
老倌与三老都叹了一口气,老姑娘道:“月慧为了送子清去救你,使了个什么法子,我不知道,只听说那是她的秘法,使了之后,她元气大伤,昏睡至今还没醒来呢。”
于是话匣子就此打开。
众人纷纷扰乱,或叙离情,都说契阔,又是一番七嘴八舌之后,众人在三老安排之下,在大殿里准备大宴,欢庆刘海回家。
叶经秋,也就是刘海,则与父母并三老,往刘海自家里来,看看月慧。
到了自家,众人来到月慧的病榻前,叶经秋只见月慧神色如常而呼吸轻细,一试其脉搏,则既弱且虚。
叶月慧昏睡不醒,刘海,也就是叶经秋,看得出来,月慧她这是仙家真元消耗甚大,无有补充,又无人援手之故。
叶经秋扶起月慧,顺势坐到床上,就盘坐于月慧背后,伸手按在月慧的命门大穴之上,将自己的仙家真元输入到月慧的体内。
叶经秋内家混沌真元运转,转眼运行了数个周天,随着仙家混沌真元渡入月慧经脉,月慧的心跳渐渐有力,脉搏跳动渐强。
又是数个周天,月慧睁开眼来:
“师弟,是你回来了!”
叶月慧低低地说过这一句,顿了一顿时,又说道:“能让我提前醒过来的,自然只有你才能做到啦。”
叶经秋虎目含泪:“辛苦你了!”
叶月慧婉娩而笑,却是笑着笑着,泪水无声,沿两腮滚滚而下:
“师弟,你跟我还说什么辛苦的话……子清妹子呢?”
叶经秋就又跟月慧说了李子清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