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大将军,皇上请你们二位进去。”在御前伺候的公公推门出来,对站在殿外的齐景炀和梁风眠毕恭毕敬的说道。
齐景炀拱手先行请梁风眠进去,这低眉顺眼的样子让旁人看了大跌眼镜,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太子殿下竟也有如此温顺乖良的一面,不过又看是梁大将军便也释怀了,怎么说也是年少时的老师,恭敬一点也是应该的。
众人只看到了太子今日的知礼,却看不出他眼底嘴角呼之欲出的得意。
梁风眠目不斜视,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抬脚走进勤政殿,齐景炀笑了笑,紧跟其后。
梁焕卿遇害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接连靖王爷也不见了踪影,京兆府傅元大人也出城几个时辰未归。
上京城中几大势力皆派出密探出城勘察,待到日落时分都收到了黑风寨寨主温石浩携寨众袭击埋伏梁焕卿的消息,齐景炀心中暗喜,想来皇帝召见也是为了此事。
刚进勤政殿,就看到皇上捏着眉头在龙椅上和目小憩,想来是身体日渐衰弱,可国事繁重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儿臣拜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饶是请安参拜的声音也未能叫醒皇上,站在龙案边侍候的何公公对齐景炀和梁风眠欠了欠身子,便上前对皇上轻声说道:“皇上…皇上…太子和大将军到了。”
皇上听闻何公公的叫唤,这才苏醒过来,只是头疼的实在厉害,他面上略显疲倦,抬手示意何公公上前替自己揉按穴位。
“父皇身体近来可曾见好?用不用传太医来看看?”齐景炀关怀的询问道。
皇上抬手拂开何公公的手,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今日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你们可曾有耳闻?”
看似问着两个人,可目光却停留在齐景炀身上。
齐景炀拱手说道:“儿臣今日下了早朝便回东宫处理政务,清晨佩瑜出宫与几位诰命夫人游园,午间才回来,与她一同用膳时才听闻坊间传言梁家大小姐在城外出事了。”
说着,他还用深表遗憾的眼神看了一眼站在身侧的梁风眠:“今时不同往日,眼看景钦就快要与梁家小姐成亲,为表兄长之关怀,儿臣特命人去打探消息,这才得知原是早年间梁大将军入上京时清剿山匪留下的祸根,那温石浩不满梁大将军当年所为,故在梁家小姐回城时设下埋伏,欲要其性命。”
梁风眠拳头捏的紧紧的,额间青筋凸起,心情难以平复。
齐景炀又转身对梁风眠拱手说道:“梁家父子皆为国效忠,近日来边境战事频发,城中百姓或许不曾受之影响,这全是将军的功劳,然本宫身为太子,却时时体恤将军辛劳。在得知焕卿出事后,我第一时间便命人追寻焕卿下落,可奈何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然太迟,自知将军在营中处理军事,不敢叨唠将军,便私自下令清剿黑风寨,寨中几十余寨民,一个不留,以慰将军丧女之痛。”
齐景炀此番话将所有罪责全推在温石浩身上,还刻意提出这是当年梁风眠清剿山匪时快刀斩乱麻遗留下的祸根,看似合情合理的推断被他这么一说更让人觉得这是事情的真相,然而到头来他做了一个极大的好人,派兵清剿黑风寨余孽,既卖了人情,又替自己扫除了证据,可谓是一举两得。
想到这儿,齐景炀不禁得意起来,他如今不好说齐景钦的去向,可失去梁家庇佑的齐景钦,也荡不起多大的涟漪,只待他登基上位,便找个理由将齐景钦或处死或流放,以绝心头之患。
“你凭什么说焕卿死了!”梁风眠再也忍不住了,不顾在御前的规矩,冲着太子就是一顿吼。
齐景炀被吓一激灵,刚再要说些什么时,皇上重重的拍了一下眼前的桌案,瓷杯被震起,摔落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音。
“够了!”见皇上震怒,殿中侍奉的太监丫鬟无一不跪下,生恐盛怒降临自己头上。
梁风眠和齐景炀也不再说话,垂着脑袋跪在御前听候发落。
只听一声沉重的叹息,座上那人说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看到梁焕卿尸体前,不要妄下结论,此次京中小姐遇害一事有待考究,景炀你又鲁莽了!”
齐景炀只得附和道:“是。儿臣谨记教诲。”
“今日之事,朕多少也有耳闻,如今梁焕卿生死未卜,景钦也不见踪影,朕,也十分痛心。”皇上看向梁风眠,说道,“梁爱卿跟随朕多年,为人处世稳妥得当,有着赫赫战功,替天朝立下过汗马功劳,爱卿大可放心,朕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你家眷的匪徒,在事情没有得到定论之前,就是掘地三尺,朕也会替你找到焕卿的。”
如今的天朝,外强中干,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身为天朝皇帝,他是最清楚如今的朝局,内有党臣之争,外有贼邦进犯,他离不开梁风眠,所以在得知梁焕卿出事后,他第一时间召来梁风眠,先行安抚。
听君一席话,梁风眠清楚皇上的想法,天朝是国,更是他为之奋斗一辈子的家,无需皇上多言,他也会竭尽全力抵抗外军来犯。更何况,梁寂如今已带兵去找了,他谁都可以不信,却独独信任自家的军队。
梁风眠拱手道谢:“多谢圣上体恤,微臣感激不尽。”
皇上满意点点头,又转看向杵在一边齐景炀,说道:“上京城外隶属京兆府安防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