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皇后娘娘问起他们的时候,他们二人申请留在灵山继续寻找皇帝。
每一天都鼓足精神去寻找皇帝,但是四个月以来,一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们每一天收获的都是失望。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在想——皇帝真的还活着吗?
若是还活着的话,会在哪里呢?
可是无论在哪里,只要是还活着,就应该来联系他们呀?
无论在哪里,只要是活着,他们都会找到的。
但是这所有地方都找过了,每一家每一户都派人去找了,都没有看到有皇帝的身影。
难道有人救下了齐景钦,还能不知道对方是皇帝吗?
那天可是灵山祈福的日子,齐景钦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齐眉勒着二龙抢珠金抹额,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小朝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画,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这种容貌,这种风仪,根本就已经超越了平凡人该有的姿态。
身着钦湘丝扣衣,戴着一顶绒草面生丝缨苍蟒教子珠冠,剪裁的十分得体的石青直地纳纱金褂罩着一件米色葛纱袍,腰间束着朝项太明御丝带,只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黑的深不见底,精神抖擞,如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睛,眼里只有着冰冷,眉宇间有着尊贵和傲气。金色阳光,将他俊朗的面庞衬托得格外耀眼。一身琉色素衣,上面却绣满了紫色的蟒、显得高贵而优雅,上身散发出一种特殊的贵族气息。
平常人若是能看到这样的长袍莽卦,就应该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身份,除非是不闻世事之人,但是就算是这样,齐景钦总该是有意识的。
若是还活着,为什么四个月来都没有让他们发现呢?
每一个跟着魏深棹棋他们寻找的将士们,心中多少都有一些怨愤的。
他们本应该是战场上骁勇善战的英雄,但是如今却只能是每天在这水里做一样的事情,这让他们很是不解其意。
绕是有一些意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么久都没有出现,他们找了也是才找,难道要真的找到皇帝的尸体,皇后娘娘才能罢休吗?
将士们有情绪,魏深和棹棋很是能够理解,每天泡在这样的水里,天气炎热的时候倒还好,但是现在天气越来越冷了,他们的身体就算是刚劲铁骨也会受不了的。
鼓舞士气的话,魏深这几个月没少说过,说到如今就连他自己都不愿意多说了,只能是自己率先垂范,先一步在水中一点一点摸索着。
皇上就是从灵山上摔下来的,那把剑都是在这条河里找到的,没有理由皇帝会到别的地方去。
众人安安静静的在水中摸索,只能听到他们走路时的水声。
忽然,几声烟花的响声吸引到了他们。
“在这里还能看到上京的烟花吗?”有一个将士疑惑的问道。
众人纷纷抬起头来,魏深定睛看了看,随后唤来一个将士问道:“这附近可有村落?”
灵山距离上京很远,离泾州也不近,平常普通人家,怎么可能放烟花呢?只有可能是村落了。
那将士熟悉地形,他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只有几个散户。”
“奇怪……”魏深忽然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便赶忙说道:“顺着烟花声音去找!”
所有人忽然就燃起了斗志,骑上马顺着河岸朝那个方向跑去。
可是那声音忽远忽近,仿佛就在这山中一样,但是他们怎么都不知道在哪儿。
“我有预感!这个烟花一定能带着我们找到皇帝的!分开找!”魏深说道。
众人士气高涨,便朝着烟花的方向跑去。
果不其然,有人下水找到了那个被树木遮挡住的山洞,平时根本不会以为这后面有一条狭隘的通道,在这里听声音,仿佛是最近的。
“棹棋!去通知皇后娘娘!”魏深热泪盈眶,这一天,似乎等很久了。
*
梁焕卿脑海中一下子就像走马灯一样回想着齐景钦失踪四个月之间发生的事情。
从灵山齐景炀突袭,那羽箭就像倾盆大雨一样射过来,灵山脚下,天家圣地,死了无数人……
那群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烧杀抢掠,他们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谁能想到在天家在灵山卫百姓祈福的时候能遇上这种事情呢?
本来在去的时候,骆勋已经是打起精神来戒备了,在回去的时候,骆勋也是百般戒备。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有人前来突袭,人数多于御林军数十人,且都是一群熟悉地形的亡命之徒。
而且那些人知道天家祈福车架的戒备是怎么样的,说来也并不奇怪,这件事本就是齐景炀一手策划的,他当时是天朝的淙王爷,就算是不理朝政,但多少都还是天朝的嫡长子,如今成了王爷之后,想要知道祈福车架的戒备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杀了皇帝和太后,顺带还要惩治梁焕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