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齐景炀这么一说,梁焕卿就仿佛是当众受了奇耻大辱一样,明明这件事没有人多少人知道,但是在梁焕卿看来,好像是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齐景炀说的没错啊,自己从一开始就只是夏容馨给齐景钦迎娶的垫脚石罢了,他们所看中的,从一开始就是建威大将军府的势力,从来就不仅仅只是她单纯的一个人而已。
得亏梁焕卿还以为,时间长了,他们能够用改变这个想法,能真正的接受自己,至少……梁焕卿在那之前,还没有发现他们对自己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只不过是借助自家的势力罢了。
梁风眠身在朝堂之上,在朝堂风云诡谲的这档关口,他总是会要被迫做出一些选择的,齐景钦相对而言,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但是明眼人都是能看出来的,梁风眠愿意光明正大的帮着齐景钦,多半也是因为梁焕卿了。
梁焕卿是他唯一的女儿,梁风眠素来都是更疼爱这个女儿一些的,谁都知道梁风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帮助齐景钦的,梁焕卿本也是将这种事看的一清二楚,但是她却不知为何听信他的谗言,去相信他们之间真的有爱情这回事儿。
梁焕卿看着夏容馨的尸体,眼神当中不再有任何一丝怜悯和同情,知道了这一切之后,梁焕卿反倒是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罪有应得,只可恨的是梁焕卿没有能够亲手杀了夏容馨,以饥饿心头之恨。
若是说梁焕卿和从前不一样了,那倒也是有的,人总是会变得,但是要说和从前一样的地方,那也不少,在她心目中,善就是善,恶就是恶。
梁焕卿眼中的世界是黑白分明的,夏容馨对她做了这么穷凶极恶的事情,死不足惜!
但是转念一想,为什么齐景炀要告诉自己这个事情,有没有可能就是为了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从而让自己心甘情愿的帮着齐景炀对付即将带着精兵良将而来的梁寂呢?
梁焕卿从愕然的神情开始变得有一些自嘲的样子,她低下头笑了笑,齐景炀一脸不解的看着她:“你笑什么?疯了吗?”
齐景炀到底还是不够了解这个梁焕卿的,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梁焕卿在想一些什么,就是因为这个不可控制的因素,给齐景炀的整个计划当中添加了一些不可预估的结局。
齐景炀看着梁焕卿慢慢低下头难受的样子,心中还没来得及得意,只见她又笑了出来,心中十分疑惑,不知道梁焕卿在搞什么鬼。
梁焕卿抬头看着他,笑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你的那点花花肠子,真以为能够瞒得了别人吗?”
齐景炀愣了一下,感情梁焕卿是以为自己在骗她吗?
齐景炀根本就没有这么想过,他知道这件事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告诉梁焕卿,想让她看清楚自己举全家之力帮助的人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梁焕卿那么努力的帮助齐景钦和夏容馨,但是他们又是怎么报答她的?
没错,齐景炀确实是想要让梁焕卿知道他们的险恶之后,来帮助自己,无论怎么样,梁焕卿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她是皇后,是如今上京城皇宫乃至整个天朝名正言顺的主人。
除去这个身份之外,她身后还有梁寂,那可是手握重兵的大臣。
梁风眠是建威大将军,梁寂承袭他的爵位,自然而然的也继承了他留下来的那些士兵和权力,这也就是意味着,从前的梁风眠在朝廷当中有怎么样的地位,梁寂亦然。
齐景炀知道,自己这样的手段来的不够光明正大,但若是能让梁焕卿和梁寂同样也扶持他登基,自己就一定会登基为帝,秦远道那边就更不用说了,他明明是丞相,但是始终跟着梁家走,由始至终都是这样。
只要控制了梁焕卿,就等于拿到了传国玉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就是变得这么的简单。
但是再怎么样,齐景炀也绝对没想过让梁焕卿和他们反目成仇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个想法从来都没有出现在齐景炀的脑子里,因为这个概率实在是太低了,他根本就不了解梁焕卿,不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
可是,齐景炀只是想要梁焕卿心里难受罢了。
“你觉得我在想些什么?”齐景炀看着她说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太后身边的婢女,我记得……是叫云惜,对吧?你问她,她一定知道。”
齐景炀信誓旦旦的说道:“若是担心她不肯说,我可以帮你这个忙。皇后娘娘,你自己身子出了问题,留下了一辈子的遗憾,你恨我,恨佩瑜,这之中确实有我们的原因。但是你千万别忘了,我们可不是有意想要你喝下那杯毒酒的,夏容馨才是有意让你喝下那杯毒酒。
她明知道是毒酒,明知道佩瑜若是对齐景钦下手,就定然是致命的毒酒。在知道这一切,并且能够阻止的前提下,夏容馨依旧拿你涉险,没想到啊……险些一尸两命……”
齐景炀语气十分轻松,他就是要这么心平气和的告诉梁焕卿这些事儿,想让她整个人心态都崩溃,这样自己才好控制她。
听了齐景炀说这些话,梁焕卿愣在原地,她方才不愿意相信这是事实,可是事实上,这就是真的不是吗?
见到齐景炀这么言之凿凿,梁焕卿信了。
夏容馨是害自己成为如今这样的罪魁祸首。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梁焕卿平静的说道。
“你有权利知道真相。”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