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宫门打开还有几个时辰,请淙王爷再等一等,没有圣令,我等也不敢开宫门,这是规矩。”
骆勋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规矩压他们,希望他们能够知难而退,今日无论如何是怎么也不可能-让他们入宫来的。
见到骆勋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规矩压自己,荣富心中也很不爽,曾经任东宫总管,只有别人在他面前巴结的份,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就算是这样,荣富对于当前形势还是明白的,现在齐景炀不是太子了,他们的地位便也是一落千丈,再加上,现在在上京朝廷,是个人都知道齐景炀现在的处境,不为难就算是不错的了,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便是一个个的都是按规矩办事。
规矩规矩,这个从前只有齐景炀是规矩的地方,竟然还会有被人拿规矩压齐景炀的,真是让人气愤不已。
荣富回过头看着那顶马车,光是看着马车外面,自然是看不到坐在里面的齐景炀是什么样的表情了,但是自己心里也知道,这个时候的齐景炀,心情自然是不好的。
齐景炀坐在马车里,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自己现在是王爷,从前可是太子,怎么说都是皇室中人,不愿意下车丢人,但是听着他们嚣张的语气,便就知道今日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了,他伸出一只手,空岩便赶忙上前,说道:“王爷。”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齐景炀不愿意探出头去看,这样也太折损自己的身份了,这皇宫向来就是自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谁能知道今日竟然就被拒之门外了,实在是丢人!更别说伸出脑袋去看了。
空岩看了看前面的情况,和荣富对视了一眼,看出了荣富一脸为难的样子,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好,抬头见到站在太和门之上的骆勋和梁寂,还有太和门外成群结队装备精良的御林军和梁家军,心下便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空岩随后俯下身子,靠近马车的窗户,说道:“王爷,梁寂也来了,这太和门外,还有梁家的军队。”
“那是我天朝的军队!”齐景炀一听到梁寂的名字,就知道这件事和梁家脱不了干系,既然是梁寂出面,这背后自然就是有梁焕卿那个臭丫头掺和了,“这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了,真是哪里都有他们!”
空岩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上面的梁寂,随后俯下身子说道:“那王爷,咱们现在怎么办?梁寂在这儿,是绝不会放我们入宫的。就像骆大人说的,离宫门大开还有几个时辰,咱们若不然回王府等着,明日一早,定然会让我们入宫的,不急于这一时啊……”
空岩见着这个架势,便就知道今日定然进不去,倒不如早些回去,等到明日一早,满城素缟为皇帝哭丧之时,再见也不迟的。
“本王今晚非要进去不可!”梁家现在是什么,和齐景钦有着莫大的关系,一想到当时自己遭到废黜的时候,齐景钦来到淙王府那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当时他还不是太子呢,就已经神气到那种地步了,现在当了太子,就更是处处为难齐景炀,这叫齐景炀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空岩是知道齐景炀的脾气的,知道他一向是这样倔强,偏生是不听旁人意见的,这样的脾气都持续这么久了,自然是不能够指望他能够一瞬间就改变自己的想法了,只能是一脸为难的看着站在前面与他们交涉的荣富。
荣富见到空岩和淙王爷私底下说了些什么,便也是一脸询问的看着空岩,希望他能够说服王爷,早些回去,这样堵在门外也不是事儿,万一让有心人听见了,胡乱说些什么可不好,现在王爷就是处在风口浪尖上,可不能再出现一些什么谣言,对王爷来说实在是太不利了。
但是空岩无奈的摇摇头,意思就是没有说服成功,在王爷还没有下令硬闯的时候,要荣富尽量只动用言语的力量让他们打开宫门放他们进去。
荣富见到空岩的表情,大抵也是知道的八九不离十了,他看着马车后面站在的虞陈和戴望,以及他后面那一群乌合之众,若是这样打起来,谁也吃力不讨好,他们这些人,不知道得是有多少能耐,竟然就明目张胆的敢来挑战这些精良的部队,若是刺杀到还说得过去,可是这样到时候若是真的要在太和门打起来,梁风眠率兵来了,这些在皇宫外闹事的人,一个个都逃脱不了,到时候可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这样也就罢了,可是现在皇上已经死了,到时候齐景钦登基1了,这件事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的事情,谁也会拿着这件事做文章,来帮助齐景钦解决这个心头大患。
荣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暗自说道:“这下,皇后娘娘和陆丞相的所有苦心都要白费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又是何苦呢!皇帝不在了,这下就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吗?”
荣富虽是这么说的,但是齐景炀交代的事情,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他们和主子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荣辱与共。
骆勋站在太和门上,看着他们在小声嘀咕着一些什么,便转身问梁寂:“等会儿若真的是要打起来,可怎么办?”
梁寂握着手中的剑柄,目光直直的看着虞陈和戴望,说道:“来必战,战必胜。”
骆勋听着便笑了,说道:“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自信!”
魏深在太和门外,身后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