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上一个人,对一个人有印象,倒也不全是因为那个人的长相如何。
骆勋便是看上了梁焕卿独一无二的淡定的气质,当时在盛宴之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还是有心思去查明真相,无论是不是为了自己,那一份从容和淡定,都是在场许多精明一世的人应当去学习的样子。
骆勋见到她的那一份淡然和从容不迫之后,便一直都念念不忘,在每一次梁焕卿入宫的时候,骆勋总是会远远地看着她,只是觉得在她身上,能得到一种安全感,骆勋不愿意去接近梁焕卿,他深知现在的梁焕卿是多么的恐怖,现在的她急于复仇,若是身边能够利用的人,她全都会利用,骆勋最讨厌这种感觉了,对于他来说,若是i能够远远地看着梁焕卿,在她身上汲取一些安全感,便就是心满意足的了,其他的再也不愿意奢求这么多。
这也就是为什么骆勋总说皇宫是一头吃人的野兽,所有进来的人都是不得好死的,无论是谁,皆是如此。
“你怎么就知道他一定会来?”骆勋知道他们的计划,也知道皇上的死和梁焕卿脱不了干系,八成就是皇帝身边那个申屠尘干的,但是他不打算说出去,这些事说出去了对自己也没有好处,反倒是惹了一身麻烦。
梁寂转头看着他,说道:“太子妃说的,他会来。”
骆勋看着梁寂的脸,沉默了一会儿,1随后说道:“那我信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便变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二人并肩站在,双手倚靠在城墙之上。
当时梁焕卿让月白对梁寂说,齐景炀当了几乎是半辈子的太子,心气高,若是入宫,必定是走京街正门,让他走偏门,简直比要他的命还难受,齐景炀不是那种能屈能伸之人,所以只需要在正门守着他就好了。
而此时齐景炀一行人便就是从永平坊往京街太和门方向走去,齐景炀坐在轿子里,双眼紧闭,脑海中就浮现出了曾经他们温馨的画面,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几年,如今齐景炀也长大了,陆芙霜去世八年之久,而现在齐秉煜也去世了,对于齐景炀来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虞陈戴望带着一大群人马跟在马车周围,荣富和空岩在前面驾着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在大道上。
“他们出现了!竟然……这么多人……”梁寂先是看见了他们的马车,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竟然真的有那么多人,随后定睛一看,那辆马车正就是淙王府的标配,身边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这么多人。
骆勋马上也打起精神来,皱着眉头看着前方的齐景炀他们,随后说道:“陆高鸿和明贤皇后给齐景炀养了一大批暗卫,若是说和皇上的暗卫相比,想来也是旗鼓相当的。”
梁寂听了,心中多少都有一些惊讶了,太子暗卫营原来是真实存在的,如今自己居然亲眼看见了,真的有暗卫营这么一回事。
“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要做什么,既然是明着来的,就还有商量的余地,齐景炀毕竟还是皇子,皇帝才刚去世,不宜大动干戈,恐民心不安。”梁寂随而皱着眉头冷静的说道。
骆勋倒是一点也不慌张,他笑着看向梁寂,说道:“这也是太子妃娘娘说的?”
梁寂白了他一眼,转而说道:“行军打仗,这些用不着一个黄毛丫头教。”
骆勋笑道:“若她是男子,说不定要比你强许多,就是第二个梁大将军。”
别人在梁寂面前夸别人,或许梁寂要不屑一顾的了,但是夸的是自己的妹妹,梁寂怎么也生不出嫉妒的心思,随后也是笑了笑:“她是我妹妹,必然是会比我好的。”
骆勋像是想到了一些什么,笑道:“等到那个黄毛丫头当了皇后,你便就是国舅老爷了,是不是会成为第二个陆高鸿啊?”
梁寂作势拍了他一下,说道:“胆子可真是大的,黄毛丫头也是你叫的?陆高鸿那厮伤天害理的事做绝了,你竟然拿他与我做比较?”
“这不是说说嘛,我听我爷爷说了,陆高鸿年轻的时候也做了不少好事,天朝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殿试时一举荣获丞相之位,不是凡人。”骆勋打着哈哈说道。
“那又如何?到最后不还是不得好死?你是在咒我呢?我说骆勋你这嘴巴可真是得罪人的,往后别说话了你。”梁寂白了骆勋一眼,任凭那陆高鸿再好,他为害自己的妹妹,这件事足够他记上一辈子的。
“好好好不说了,往后梁寂将军又不是只有国舅老爷的身份,还有驸马爷呢是不是哈哈哈哈……”骆勋见着梁寂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便是痛快,便口无遮拦的说着。
魏深和赵钊二人这会儿已经远远能看见齐景炀的部队了,便ganm赶忙提高警惕,仰头看着太和门城墙上说道:“梁将军,骆首领,他们要来了!”
玩笑归玩笑,听到这个警告的时候,骆勋和梁寂便赶忙收起了方才的嬉闹,眼睛紧紧盯着齐景炀的马车。
他们看着齐景炀,而齐景炀那边,虞陈和戴望也正紧紧盯着他们,说起这些人,虞陈戴望可并不陌生,但是他们对虞陈和戴望恐怕就是第一次见面了,他们紧紧盯着城墙上的两个人,紧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王爷,到了。”马车到了太和门前的白玉桥边,按照常理,这个时候来访者就应该在这里下马车了,马车刚到白玉桥的时候,荣富便喊停了,这会儿便对齐景炀轻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