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炀觉得自己窝囊极了,可是现在却不敢抱怨什么,生怕自己说些什么话,到最后连太子之位都没了……
赵佩瑜坐在齐景炀身边,一直仔细观察着整场春日宴,想要找机会给齐景钦下毒,她也看清楚了如今的局面,若是自己不再做一些什么,齐景炀很有可能就要被废了,一个被废弃的太子,哪里还有可能有复盘之日呢?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夏容馨也一直在默默观察着整场春日宴,可是和赵佩瑜不一样的事,她想要找机会让齐景炀犯错,毕竟自己并不是经常能接触到齐景炀,东宫视自己为洪水猛兽,平日里自己奉皇上之命去看望一下齐景炀的时候,都会被赶回来。
这个场合并不多见,夏容馨也知道这件事迫在眉睫,皇帝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自己也才半个多月未曾见齐秉煜,今日见时,却发觉他已经老了许多了,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夏容馨要在皇上驾崩之前,让齐景钦成为储君,可是前提就是要让齐景炀先下台。
秦远道也一边慢慢喝着酒,一边观察着皇上的表情,他身为梁风眠的至交,自然是也会帮着齐景钦了,但是目前他自己都自身难保,皇上对他还是相对严苛一些,为了不让一相专权,皇上明里暗里对他做了许多政策,秦远道此时也不敢明着去帮助齐景钦,但是暗地里还是会去观察皇上的态度,好让自己心里有底。
而齐景钦自然也能感觉到齐景炀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往自己射过来,恨不得把自己杀了,齐景钦虽不表现在脸上,也不会去自找不痛快和齐景炀对视,但是心里却清楚的很,可是齐景炀越是如此,齐景钦心中就越痛快,因为他知道,齐景炀此番举动,就是无能为力的表现。
齐景炀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位被他抢走……
今日春日宴,有许多从商从农的夫妇前来,便也不能只是讨论政事,这本就只是赏花饮酒观舞的宴会,齐秉煜也是放松下来,和齐景钦话家常,问起梁焕卿在王府中的一些事情,全程没有去顾及齐景炀的感受。
这场春日宴,众人心中各怀鬼胎,心思各异,齐秉煜也在默默注意着齐景炀和齐景钦二人,想要在其中选出储君之位最合适的人选,想着这场宴会过后,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传位圣旨了,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朝政一天也不可以耽误……
宴会到了高潮之时,几位将军们已经喝的微醺,他们站起身,走了下来,穿过大殿之中起舞的舞女们,走到御前,举杯对皇上说道:“皇上,微臣敬您一杯!祝愿您和梅贵妃!白头到老!举案齐眉!”
齐秉煜看向夏容馨,和她对视着笑了笑,随后也回敬那几位将军们,说道:“今日春日宴,你们的好意朕心领,也祝愿你们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有几位不拘小节的将军们,宴会的气氛也愈演愈烈,此时已经到了下午申时三刻,将军们坐久了,都纷纷站起身子来向皇上和靖王敬酒,看着各位高兴,齐秉煜便也不多干预,只坐在位置上笑着看着,时不时转头看向夏容馨笑了笑。
夏容馨也只是喝了一点小酒,正是微醺的样子,看向齐秉煜的眼神含情脉脉,齐秉煜十分受用,便也更加高兴了。
梁焕卿坐在齐景钦身后,喝了一点酒之后便是脸色大变想要呕吐,胸口不住的疼痛,面色苍白如纸,忍得难受了额头不住的沁出细密的汗珠,有一些昏昏欲睡的感觉。
身后的月白注意到了梁焕卿的一丝异样,便悄悄身后抓住梁焕卿的手,小声说道:“王妃,要不要出去吐一下?不然……叫太医来吧?这在宫里也很方便……”
梁焕卿难受的低下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强忍住,她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再忍一会儿就好了。”
梁焕卿面色苍白,可是脸色依旧带着一丝笑意,她怎么能够走,眼前正都是前来敬酒的一些将军和大臣们,她怎么可以失礼离开,就是强忍也要忍完这场宴会。
齐景钦一杯一杯的和那些将军大臣们喝着酒,齐秉煜笑着看着这一切,时不时也一起喝上两杯,但是夏容馨担心他的身子,总也会出言提醒两句,没有人注意到梁焕卿的不适应。
“可是……可是王妃您脸色这么难看……”月白这几日是看着梁焕卿一路吐过来的,知道梁焕卿是有多难受,有的时候晚上睡的好好的也会想吐,这几日更是吃什么吐什么。
方才梁焕卿已经有很注意不去多吃了,但是总也要喝上几杯酒,再加上夏容馨注意到她不怎么吃菜,问上了一局,梁焕卿不好推辞,便也象征性的吃上了几口,这才刚吃完,就起了反应想要去吐,可偏偏就是这么凑巧,梁焕卿不方便走开,忍的手指甲都嵌入肉里。
“不用……给我拿两个橘子……”梁焕卿难受的摇了摇头,试图想用橘子的味道将自己胸口难以压抑的恶心给压下去。
月白心疼的看着梁焕卿,见她如此倔强,便只好拿了两个橘子剥好给她。
梁焕卿吃了橘子之后,胸口烧心一般的恶心感终于才压下一点点,她手中握着橘子皮,时不时的闻上一口,能感觉舒服许多,想来再忍一会儿就可以结束宴会了,这是她和齐景钦成婚之后的第一次春日宴,她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靖王妃不能喝酒吗?”这时一位将军看到了坐在后面微微笑着的梁焕卿,便说道。
梁焕卿这才直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