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惜转身望去,看见了秦瑞兰她们,心下便想着她们是来看公主和王妃的,如今宫里这么乱,御林军到处都在查,也不知道她们是怎样过来的。
云惜眼神温和了一些,紧绷着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见着她们感情如此深厚,便也觉得世间尚有温情了。
清吟几个连忙跑了上来,对云惜姑姑说道:“我们是来看望舒公主和靖王妃的,她们如今可在仪春殿吗?”
云惜先不急着回答清吟,稍稍对秦瑞兰和魏深作了一个揖,说道:“奴婢拜见秦小姐,魏将军。”
秦瑞兰连忙上前扶住云惜,不许她再继续作揖:“姑姑请起,瑞兰一介晚辈,哪里担得起姑姑这般大礼。”
云惜在宫中日子长了,又是梅贵妃身边得力的助手,更别说是梅贵妃执掌后宫大权的一有力帮手了,平日里云惜哪里还用得着随便鞠躬作礼的,也就是她谦虚自省,不似宁贵嫔身边的那个姑姑了,官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云惜摇了摇头,对秦瑞兰歉意一笑:“哪里担得上是小姐长辈这个头衔,奴婢不过是一个宫女罢了。”
虽说如此,可是云惜在梅贵妃身边待的时间久了,身上也平白沾染上了一股自持贤德的气质,不比一些小门小户的夫人差。
秦瑞兰回过头与清吟对视一眼,而后问道:“那劳烦姑姑带我们去见望舒公主和靖王妃吧。我们,担心得很。”
云惜这才一敲那脑袋,说道:“都是奴婢不是了,这就带你们去,小姐请。”
只堪堪绕过一个墙角,就到了齐望舒和梁焕卿安寝的地方,这儿比较安静,前面寝宫有太多太医和医官了,争论不休,也生恐会有人来叨唠她们休息,云惜刻意把她们安排在这儿。
清吟和月白到了门口,就要冒失的往里面闯,秦瑞兰和云惜连忙拦住她们,轻声说道:“若是公主和王妃在休息,你们可担待得起?”
清吟和月白对视一眼,纷纷低下头来一脸愧疚的样子,秦瑞兰和云惜知道她们也是关心则乱,便也不忍心责骂他们,只稍让云惜推开门看一下,再好做进不进去的打算。
此时齐望舒已经在床上酣睡了起来,齐望舒依旧还是小孩子的性子,累了怕了受到惊吓了,哄几句便就好了,可梁焕卿如今考虑的事情可多了。
小莲说是陆绘灵特意做的事情,在梁焕卿和齐望舒看来,陆绘灵这么做,就是猜准了齐望舒和梁焕卿会互相射箭,无论她们谁先射箭,只要保证齐望舒的羽箭是真的,那么梁焕卿就必死无疑。
这样看来,陆绘灵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梁焕卿死,这样想十分正常,毕竟齐景钦和梁风眠在年后就要一举进攻大凉了。
大凉在这场战役之后,明显就没了招架之力,是如何也抵挡不过天朝的一举进攻的,输赢早就已经十分明显了。
陆绘灵若是想杀梁焕卿,想来就是因为齐景钦马上就要回来了,依照陆绘灵的性子,是怎么也不会允许他们二人再次相见的,陆绘灵恨透了梁焕卿。
可是,依照陆绘灵的身份以及母家的实力,她想杀梁焕卿,简直轻而易举,为何要在这种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她呢?
梁焕卿沉思了许久,终于才想明白,她如今毕竟是身为靖王妃,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还是梁风眠的亲女儿,靖王爷的唯一一位妃子,身份高贵显赫。
若是不明不白的就死了,莫要说齐景钦回来要纠察到底,就是现在依旧在上京城的梁寂将军也不会放过杀了她的人,说不定最后就能揪出是陆绘灵干的呢。
陆绘灵定然不会这么傻傻的暗中刺杀梁焕卿了。
而平日里陆绘灵不能出宫去,梁焕卿经过上次江依的事情,也不会再随意进宫来了,唯一的一次机会就是除夕国宴,而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杀了梁焕卿,还要让众人怀疑不到她头上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借刀杀人。
梁焕卿想明白之后,不由得也觉得这场盛宴的游戏制度仿佛就是为了陆绘灵来杀害自己而设定的。
平日里怎么也没听过狩猎的对象是人啊,其中定然有蹊跷。
梁焕卿知道陆绘灵恨自己,可怎么也没想到陆绘灵居然如此憎恨自己,居然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毁掉这场盛宴也在所不惜。
梁焕卿头疼极了,总觉得陆绘灵还会有别的什么动作,自己知道这件事是陆绘灵干的,可是盛宴是梅贵妃一手操持的,陆绘灵没有任何参与的步骤,羽箭是齐望舒亲手射出去的,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更可气的是,那个更换羽箭的宫女,也被陆琛杀了带出宫去了,目击者小莲也中箭身亡。
如今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只有梁焕卿和齐望舒亲耳听见了小莲指证陆绘灵,可是如果没有证据,就空口无凭的说这一切都是陆绘灵做的,任是谁都不会相信她们,只会觉得她们是在为梅贵妃的过错开脱。
难道就这样让陆绘灵轻松过关吗?她做了这么多恶事,险些又让自己丢了性命,让小莲这么一条鲜活的人命离开,让梅贵妃背锅,让望舒公主受到惊吓,更可气的是,她上次还间接害死了江依。
陆绘灵手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滴鲜血,可是又满手荤腥。
那要怎么办才行呢?梁焕卿怎么也想不明白,陆绘灵是怎么能知道这个游戏制度的详细过程的,除了她的家人之外,是否还有人在暗中帮助她。
梁焕卿越想越觉得烦躁,陆绘灵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