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眉跟在张会后面,本来一路都很少多言,这下她听说眼前这外务官见过张会的父亲,她比张会更显得激动,走上去问道:“大人,你刚刚是不是说你曾经见过鹿山的陆延陆先生?”
“鹿山陆延?你们把我说糊涂了,我不知道他叫啥名字,他只是长得和这位勇士特别像,而且年纪也刚好能给他当爹。”那外务官说到张会,仍旧是满怀赞赏。
“你确定他们真的长得特别像?”眉眉紧接着问道,因为她看这外务官说话做事有些颠三倒四,生怕张会是白白激动一场。
外务官道:“确定,简直就是一张脸。”
张会出了临水镇之后已经是多次被人说他和他父亲长得像了,所以觉得这人可能还真的见过陆延,便继续问道:“你在哪里见到过他?”
“西摩山,魔宗故地。”外务官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哎,说起来我这辈子是栽在他的手里了,想从前我可是战场上叱咤风云的……不说大英雄,那手下也带了几百人,结果两年前在西摩山碰到了你们说的那人,手下死伤过半,上头虽免了我的罪,但后来再不给我实权,让我在官署中做了个没出息的外务官。”
张会这才明白这人为何丢了自己的本职,跑到这儿来看比武,原来他从前就是军中尚武之人。
“西摩山?”张会又追问道,因为他曾经向樊英打听陆延的事时,樊英也是说在西摩山见到过陆延,樊英在西摩山见到陆延那是五年前的事,这外务官在两年前又见到过陆延,难道说陆延真的一直都在西摩山,而且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已经与魔宗中人为伍?
外务官带着几人往回走着,边走边回忆道:“咱们七云州这个地方南边是齐国,西边是北莽,看上去太平,其实未必。西摩山附近的魔宗余孽经常出没,但是上头又没有彻底将他们铲除的决心,其实说到底还是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可这不给他们店颜色看看吧,又怕他们得寸进尺,将来占到咱们的地盘上来了。”
张会听到这里,心想:“难怪他们会守在黑云岭附近,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冒出来了。”
外务官又继续说道:“我那也是第一次去西摩山,和魔宗那些人交手后,我们的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我还被抓着去见了他们的头儿,本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结果那人竟然将我放了。”
“你不会是说和我长得像的就是你刚说的那个头儿吧?”张会诧异地看着外务官,本想等着他接着往下讲,可他讲到这里突然停了。张会心里五味杂陈,欢喜的是他父亲陆延可能还真的活在世上,之前他听樊英说还不敢相信,如今又听一人说了,陆延在世的可能性又大了些。但是他想到陆延如今成了魔宗的头儿,这让他很是不能理解,在世人眼中,从前的陆延可是一身正气,他后来这到底是怎么落得与魔宗中人为伍了。
“对啊,我说的就是他啊,这人看上去有一身深藏不露的功夫,我当时还挺怕他呢,我以为他肯定会将我杀了,人一害怕起来就记得深啊,他看向我的样子我现在都还记得,那眉眼简直和你太像了。”外务官说着朝着张会的眼睛指了指,“他当时都没正眼看我,好像瞧不起我们燕国的军队一般,就只随意和他手下人说了声放我回去。”
张会听外务官说了这许多,越来越感觉到这事情的真切了,便追问道:“你是在西摩山什么地方见的他,你现在还能不能记得清?”
因为张会早就听说魔宗中人藏得极为隐蔽,而且西摩山一带地形复杂,如果冒然去找肯定很难找到,但现在这外务官去过,让他将大概路线画出来,岂不是要过去就容易得多了。
“哎,这我哪知道啊,我实话都和你说了,我当时也被抓了,头上套了个黑布袋,手脚绑了,啥都看不清,就只知道上上下下,到处都是石头,走了可能有差不多一天才到呢。”外务官抠着脑袋尽量让自己回忆起更多的东西。
张会听这人说着话,觉得他虽然大大咧呷萌撕芪弈危但是说话却是无所遮掩,有什么说什么。
外务官因欣赏张会一身好本事,也很想和他深交下去,尽量让张会对自己的话感兴趣,好让张会这伙人能够在他这里多留些时候。
外务官道:“那魔宗的头儿不会真是令尊吧?我看小兄弟你一身正气,怎么会和魔宗中人扯上关系?”
张会不想和外人多说这些,就只是希望这人能够提供尽量详细的关于西摩山信息。
外务官将几人带回到会客室,他又去里头找了些地图出来:“这些都是这七云州附近详细的地图了,你看看有没有你能够用得上的。”
张会走过去一番,觉得这人简直就是帮了他的大忙,从前云豆根据一些典籍对西摩山附近的记载给张会画过地图,但毕竟那些与实际还是有出入的,他后来在长都又再找过,但是得到的地图也仍旧不够细致。如今这外务官给他提供的地图是给军中用的,细节处都马虎不得。
这下张会再结合从前云豆给他的魔修池地图,整个西摩山这一带大概是什么个情况在他心里都有数了。
傅颜看到这些地图,注意力都在隆县,他一心想要找到葛大失踪的那个神秘地方,便要了纸笔,将隆县到魔修池那一块的地图认认真真地照着画了下来。。
那外务官叫来酒食招待了几人,交谈中张会发现燕国人果然和北莽人一样崇尚武力,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