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豆想到这个时候离开药王谷可能刚好碰上浣尘的人正在不远的地方等着逮他们,不如干脆安心留下来,让药王谷成为他们的庇护所。
“那我和张会一起留下来干活,工钱都拿来抵债吧。”云豆道。
闻英伯还是不甘心,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声骂道:“你们十年的工钱都不够赔我这颗药的,不过就这么让你们走了我更亏。”
闻英伯完又将外面那名他经常使唤的童子叫进来:“阿火,派这两人去打扫吧,把原来负责打扫的人中最爱的偷懒的撵走一两个。”
张会听闻英伯这么心下觉得好笑,他都气成这样了,也不忘精打细算,通过撵走偷懒的来节省开支。
那叫阿火的童子才十二三岁,长得身材纤瘦,白白净净,话又甚是得体,无一处惹人生厌,在药王谷人人都认得他。
他带着张会和云豆四处走着,告诉他们要负责打扫的有哪些地方。
几乎他们能够走到地方,路面,各个大院子都归他们打扫,走到这岛的后端时,出外别致的院,不像药王谷其他地方建得那么正式和气派,院子屋子也,像是当地一寻常的百姓家。
阿火指着那一处屋子道:“前面你们都别过去了,那是姐的住处,谷里的男子都不去那儿,被谷主知道了要被赶出药王谷的。”
“你们谷主居然还有个女儿?”云豆随口问道。
阿火嫌弃地看了云豆一眼:“你这的是什么话,我们谷主怎么不能有女儿了?姐才貌双全,性情又好,所以谷主不让他见陌生男子,生怕被人拐了去。”
张会心中暗道:“你们谷主这是自己的一切东西都看得紧,即使是个相貌平平的女儿可能也生怕被人拐走。”
阿火带着张会和云豆走了一圈之后,又将他们带到住处,尽管这儿做事的人少,但大家还是打着通铺,挤在一间屋子里住。
白张会到处扫地,除杂草,做的都不算力气活,背上的伤也妨碍不到什么。到了晚上歇下来后,他才感觉整个身体和以前相比都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
他在地下室刚刚吃下那颗玄心丸的时候,就像是中了毒一样,全身都很难受,但后来发作起来就没那么严重了。像是这具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容纳了那颗药,而且还开始受益于那颗药了。
闻英伯给他的那修复识脉的口诀,他只要一有空就拿出来练,他的脑子里装了一副自己背上识脉成长的轨迹图,他能够想象出这几日识脉的变化过程。
而且闻英伯也过,玄心丸对开脉境界的修行者作用最大,他想着识脉能够有此变化很可能也得益于那颗玄心丸。
黑暗中,张会一个人在角落里盘腿坐着,周围已经是呼噜声一片,他坐得久了,便会对这些令人不快的声音充耳不闻,完全进入自己的玄想世界郑
他想象着一股清泉在自己身体中流动,水流随势上下,和缓而自然,他好像现在一场沉酣的梦里,当他突然清醒时,这才猛然想起他能够像从前那样运功了,他识脉的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四周漆黑一片,可他这个时候却是精神百倍,他想象着自己有了能够将这黑夜都赶走的力量,似乎他大喝一声,手用力往上一撑,就能将夜幕撑破,让白昼到来。
张会一个人坐着笑出了声,顿时感叹:“药王闻英伯果然没有担虚名,这口诀和玄心丸简直有再造之功效啊!”
张会心里佩服闻英伯,可并不敢去找闻英伯道谢,因为知道闻英伯这人吝啬,再去找他一次,只会让他再次心疼他那颗玄心丸,只怕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让张会赔。
一日过后,张会正在做着例行的清晨清扫,看到闻英伯从台阶上向下朝他这边走来。
闻英伯走过来时,也不和张会话,直接抓住张会的一只手腕,将手指搭在上面按了按,道:“臭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呀,我看你不像是在鹿山呆了很久的人,但这底子还打得不错。”
张会抬起头看着闻英伯,突然间觉得闻英伯变得和善了许多,不似往日那般刻薄和冷漠了。
“师叔医术高明,张会感激不尽。”张会打量着闻英伯,看闻英伯这样子好像是肯和他好好话了。
闻英伯在一边慢慢踱着步子,好像是想留下来和张会话一般。
他在张会脸上认真看了两眼,道:“果然和你爹一张皮,就是不见得有你爹那么大能耐。”
“我爹?”张会轻声问道,他这才想起来闻英伯在鹿山的时候,陆延也在鹿山,所以起来他们还算是故人。
“哎,你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几年前我还进北莽去寻过他,可惜完全没打听到任何消息,当时女儿还又放在别人家里,我只好先回来了。”闻英伯的声音变得温和,话间时不时地叹着气。
“师叔竟然还去北莽找过我爹?”
张会心想,闻英伯竟然和他父亲还有着这样的交情,恐怕闻英伯是唯一一个上北莽去找陆延的人了。
“哎,陆延一走,世上再无知己啊!”闻英伯再次陷入一阵慨叹
张会心道:“你还和我爹是知己好友,怎么对他儿子做得出这么吝啬?”
闻英伯又接着道:“你们父子俩是一样的不知高地厚,你爹当年和谁都想一较高下,这不,到了北莽音讯全无,你也一样,年纪和叶襄较劲就算了,还和浣尘杠上了。”
听闻英伯如此,张会觉得很是诧异,从他们来药王谷开始,闻英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