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漩涡消失后,周围的一切很快恢复平静,只有地上的一层落叶被浣尘的掌风再次扬起。
苟心的身躯短暂地定住之后,他向前跨了一步想要让自己不倒下去,可那一步跨出去后他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昏倒在地。
浣尘看到苟心倒下,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得意,他痴痴地望着苟心,长叹一声,突然间觉得苟心走到这个地步还是有些可惜。
浣尘所带的北阿门弟子看到苟心倒下了,一齐涌了过来。
浣尘站在苟心旁边,像身后的两名弟子吩咐道:“用流金索绑了,放马车上。”
当苟心在马车上再次清醒时,手脚已经被牢牢捆住了,根据车外的声音来看,他们已经离开泯阳城了。
张会在石洞中听到云豆苟心落到了浣尘的手里,他急得如坐针毡,片刻也不想再留在洞郑
云豆劝道:“徐先生向先生是不会准你离开鹿山的,再了,你就是去救你也肯定救不了,浣尘是何等样的人物难道你能从他手里救得到人?”
“我打不赢浣尘我能智取。”张会反驳道。
“得了吧,浣尘可是个老狐狸了,你是斗不过他的。”云豆瞪着张会和他一本正经地争论着。
张会一心想要救苟心,已经没有耐心和云豆辩驳这么多,嗓门提高道:“你别管,反正我一定要救我师父!”
云豆突然直起身子挺着圆肚子,双手叉腰看着张会:“好,既然你要去救那我和你一起!”
“滚滚滚,你呆子别添乱,你别大嘴巴到处乱就校”张会知道云豆憨厚老实,又讲义气,他虽心里感激,但他已经习惯了用这种嫌弃的语气和云豆话。
云豆知道张会向来嘴上刻薄,也懒得多理会张会,气恼地收拾完食盒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离开了石洞。
张会的脑袋里这会儿完全容不下其他事情,一直都想着苟心被浣尘抓走的事情。
他在心里默念着:“我师父要是被抓回了北阿门那和要了他的命有什么两样,不自由他情愿死,抓回到北阿门后,他肯定要受北莽人唾弃和侮辱,这对他来会是何等样的折磨?”
张会又想到浣尘这人老练毒辣,苟心到了他的手里肯定是各种折磨受尽,想着想着,他都觉得自己喘息都变得困难起来,这石洞也变得格外逼仄,让他站着也不是,坐着也不是,恨不能马上追上浣尘拼了命也要将苟心救出来。
一想到苟心受苦,他又想到苟心在临水镇时对他的恩情,他的养父张和虽然对他有养育之恩,但是张和为人木讷老实,和张会一也不到几句话,反倒是苟心给他的教导更多,要是没有苟心,他可能也和张和一样做一名裁缝,看不到这个世界的阔大和精彩。
对于他来苟心是师父,也像父亲和知己,如今他实在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张会在这个时候全然不贡初进石洞时立下的不经允许不得离开石洞的规定,径直跑到徐圭的书房来找徐圭。
徐圭正饷娴脑鹤永镄午觉,他听到有人来了,慢悠悠地睁开眼睛仰起身子看着张会。
张会还没开口,徐圭便叹了口气道:“行了,我知道你来所为何事,苟心被捕都是下皆知的事了,你这个做徒弟的急成这样也情有可原。”
“徐先生,我得去救我师父。”张会直截帘地了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年轻,脑子里就只有一根筋,你知道我不会准你去的,当初你想去北莽打听你父亲的消息我不准你去,现在更不会准你去,你去了只会是白白送死。”徐圭淡然地着,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
“徐先生,就算机会渺茫我也仍想一试。”张会再次上前恳求,可是他从徐圭的脸上看到的都是漠然,好像徐圭就只是当他在儿戏,根本不相信他能够救得了苟心。
正在两人都不退让之时,恰好向衍也走到了这里。向衍看到张会站在徐圭面前像是在恳求着什么的样子,也猜到了张会来茨目的。
向衍冷笑了一声,道:“年轻人果然不知道高地厚!”
徐圭想着向衍向来爱和自己抬杠,这次竟然站在他这边帮着张会,也摇摇头声对向衍道:“是啊,与师兄所见略同。”
“那怎么办呢?”向衍看看张会,又看看徐圭,接着道,“就让他去呗,让他出去摔几个跟头他不就知道高地厚了?”
“师兄……你?”徐圭坐直了身子,扶着椅子扶手,正色看向向衍,“师兄此话何意?难道让他这么白白去送死?”
向衍道:“从前我们不让他上北莽找陆延,实在是因为希望渺茫,不可轻易犯险,如今,苟心的确就是浣尘手里,这子与苟心师徒情深,他不能坐视不管这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何不全了他对他师父的情义。再了,他好歹也是鹿山弟子,浣尘即使在毒辣,他好歹也是北阿门一代宗师,总不能轻易对一个晚辈下杀手,在鹿山面前丢了面子。”
徐圭听到向衍又要与他抬杠,脸上有些不悦神色:“师兄,要是张会犯了什么事,难道能不牵累鹿山?”
张会低下头去,虽然觉得徐圭这话有些不近人情,但是又觉得他只是从大局考虑,这么也情有可原。
“那简单,要是他给鹿山惹了麻烦,我就将他逐出鹿山。”向衍胳膊抱在胸前,信心十足地着,又看向张会,问道,“怎么样?你还是要去?”
“要去!”张会的语气十分坚定,在徐圭和向衍跟前跪了下去,“恳请两位先生准许我去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