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听樊英说陆延在西摩山,张会日日夜夜都在想去西摩山打听陆延的消息,可他已经答应了苟心不能擅自行动,而且徐圭和向衍也是不可能同意他单独去西摩山的。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去西摩山之前让自己有更充足的准备,让自己变得更强,才不至于人还没找到他就死在了半路上。
回到鹿山后,他照旧白天找袁知行学剑,晚上修习谢卓传授给他的心法。
去长都的这些天,路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之前所学的东西疏于修炼,都已经有些生疏了。如今再捡起来刚开始难免会吃力,但几天过后,他开始慢慢恢复到去长都之前的状态了。
在晚上修习谢卓传授的心法时,他一运功,感觉到背上有些发痛,他在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上次徐圭和他说过,说这是个开脉的过程,体内的真气在探索特定的通道所以才会有这种痛感。
云豆看到张会在床上盘腿坐着,肩膀和脖子挺得僵硬,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像是在极力忍受身体上的痛苦。
云豆道:“你行不行啊,都痛成这样了,别硬撑着了,先歇歇,改天想通了再试,可能就不会这么痛了。”
张会深吸了一口气,冷冷地说道:“别吵,害我走火入魔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哟,就你这境界还走火入魔呢,能吓唬谁呀?”云豆语气中满含鄙夷,他看到张会仍是不放弃,肩膀开始发抖,便走到他面前小声劝道,“别犟了,我看你八成是走了弯路了,要么你去找徐先生,让他给你指点指点,兴许要突破得快一些,徐先生现在可是鹿山气宗一派的首领,开脉这种事情他最有见解。”
张会后来停下来一想,觉得云豆说得也有道理,他自己性子有时的确倔,就怕陷入到死胡同中去了。
第二日,张会便来到徐圭书房找他指点。
恰巧这时向衍也在徐圭书房,向衍和徐圭在鹿山地位并列,两人遇事经常一起商量,但事实上两人谁也不服谁。向衍的好胜是摆在明面上的,而徐圭在所有人面前都显得谦和有礼,但在心里却经常要和向衍争上一争。
徐圭看到张会今日特地来找他,料想张会肯定是有重要事情才来。
“徐先生,弟子近日练功,觉得背上经常疼痛难忍,就怕是弟子脑袋一根筋钻了牛角尖开脉开得不对,所以想请徐先生给我指点指点。”张会走到徐圭跟前请求道。
徐圭一听,立即喜上眉梢,赞道:“这是好事,等识脉形成了,你就进入开脉境界了,这是多少入门弟子等了好久都等不来的。”
张会道:“多谢两位先生的指点,弟子才能有如此进展。”
徐圭笑着点头:“你师父苟心的功劳最大,当然也是你自己刻苦。”
向衍对于张会和徐圭两人在这儿互相客套早就看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看向张会,手指指向徐圭的书案:“说这么多没用的干嘛,来,把你感觉到的识脉动向画出来看看。”
向衍的眼神犀利,语气照旧是那么硬邦邦的,瞬间就打破了张会和徐圭之间刚刚客套的氛围,三人都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张会站在书桌旁,脑子里一默想,按着他能感觉到的背上疼痛的印迹将识脉的走向大概画了出来。
徐圭将张会画出的图形抬起一看,皱眉思索着,好久没发一言。
向衍从徐圭手中将那纸夺了过去,稍微一看,便道:“没什么大问题,右三脉有些弱了,注意平衡就行。”
徐圭本来没说话,听向衍这么一说,像是发现了什么大问题了一般,手指在张会画出的识脉上,神情严肃,朝着向衍说道:“师兄未免过于草率了,识脉可是修炼的基础,识脉出了问题将来会问题不断,师兄说他的右三脉有些弱了,我看法恰好与师兄相反,识脉的形成受先天的影响,也受后天的练功路子的影响,他的父亲就是右三脉弱,所以不适合修炼符术,我看张会不必在右三脉上下功夫,而是要将重心放到左三脉上来,左边管控制,恰好与他将来修炼剑术相匹配。”
“先天的影响只是一部分,你硬要这么看不免有些先入为主了,谁说剑术靠的就是控制,你以为所有人都是袁知行?照你说的这么下去,只会是再造一个袁知行出来!”向衍勾着身子,看向徐圭的眼里满是鄙夷,说出来的字字句句铿锵有力。
徐圭在气宗修炼上几十年来名气都是响当当的,如今被向衍这么怀疑,平时谦卑有礼的风度再也保持不住了,一会儿工夫脸上便气得发红,鼓着眼睛看向向衍,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起来:“师兄,观点不一咱们讨论便可,何故如此话中带刺?袁知行怎么了?师兄座下弟子难道有比他更强的?”
“姬远就比他强,只是那小子太过圆滑不露锋芒。”
“圆滑不露锋芒,这不是恰好没学师兄的争强好胜、尖利刻薄么?”徐圭语气带着嘲讽,声音也一改往日的宽厚温和。
向衍想不到徐圭平时事事让着他,今天说话竟也揪他的短,与他如此针锋相对,他气得将张会画出的识脉图揉成一团扔到地上,手背在背后冲出了徐圭的书房:“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谁还稀罕和你争,你爱怎么教怎么教。”
张会早就感觉到徐圭和向衍之间只是表面的和睦,因为徐圭这人顾大局,在众人面前从来都是让着向衍,从不驳他的面子,但是徐圭骨子里并非是个没主意的人。
向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