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会看着这快速穿行的短剑,心想,谢卓给他们展示的更像是剑阵,而不是剑法,要是在战场上,谢卓岂不是能凭着这一柄短剑对抗百千人马?
他想普通人的剑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即使是袁知行的飞剑也需要人紧盯着剑的方向,一步一步去控制,而不是像谢卓这样提前布好局,而且速度上也远远没这么快。
星海的幻形剑气在剑宗是个奇迹,上次也被叶襄拿来变着法子吹嘘,但是幻形剑气只是在形式上比袁知行的飞剑要多变一些,相比谢卓的剑阵,星海的幻形剑气更加适合单打独斗,如果对抗队伍庞大的敌人,谢卓的剑阵会更具杀伤力。
谢卓将短剑稳稳地收了回来,他头顶上空的图纹也随之消失,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云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他还沉浸在刚刚所看到的那一幕当中,叹道:“这么快,都没看过瘾……这是什么剑法?太厉害了。”
谢卓道:“如果向衍那老古板听到你说我这是剑法,他肯定吐你唾沫,我就算剑使得再好也不敢说自己懂剑法,因为我这可以说不是剑法。剑在我手中就是普通的武器,向衍讨厌我使剑,他说我这是玷污了剑,因为在我手中再好的剑也失去了它的妙处。”
“因为师叔祖使剑的重心在阵法上。”张会脱口而出。
“没错。我靠的是剑阵,所以我说我最不擅长使剑,因为我心里只有阵法没有剑法,剑法这我这儿就变了味了,哈哈。“谢卓说着,将那柄短剑递向张会,”你看看这剑是不是什么稀罕物?“
张会接过剑上上下下仔细看了,并感觉不出这剑有什么稀罕的地方,但他也不好说谢卓的剑不好,只好说道:“我没接触过剑,不懂。”
谢卓假意嘲讽道:“连剑都没接触过,还想成为剑师,你是我见过最会异想天开的人。”
谢卓说到剑,张会突然之间想起了苟心,他在十一二岁的时候经常拿着苟心的桃木剑像模像样的舞着,苟心看到了总说他胡闹,现在想起来,当时苟心可能觉得桃木剑被张会这么一舞,显得自己更像是假法师了。
一想到苟心,张会有些出神,来到鹿山后便再也没了苟心的消息,他经常都想找个机会离开鹿山去打听打听苟心的消息。
谢卓已经很多年没有拿出这短剑给人展示他剑阵的威力了,这几天又是教步法又是耍剑的,让他觉得特别过瘾。他一高兴,便想助这两个年轻人一把力。
“不管是符术还是剑术,都需要些内功底子,我教你们最容易学的内功心法吧。“谢卓说完,正了正身子,做出一副要传授功法的严肃样子,接着说道,”这个叫“鹿山七字诀”,好好记着……“
张会就只听到谢卓叽里呱啦念了一长串,而且的确是七个字七个字的很工整,但就是完全听不懂也记不住。
而云豆还傻乎乎地看着谢卓,听着他念,在那儿死命记。
谢卓念完之后长舒了一口气,似是受了多大的累,云豆也跟着长舒了口气,看上去比谢卓还要累。
张会建议道:“师叔祖给我们写下来吧,听你念也不知道是哪个字,怕练错了。”
“没有笔墨,好久没人给我送笔墨了。”
“我们去买来。”云豆仍旧是兴致勃勃,说完拉了张会往菜地出口走去。
距离鹿山有街市的地方便是泯阳城了,泯阳是齐国有名的风水宝地,有山有水,冬暖夏凉,也是南来北往的交通要地,汇聚了很多新鲜物资和来自齐国各地的消息。所以上次姬远才说要带张会去泯阳城好好游玩一番。
张会在临水镇时,虽然地方不大,但镇子里各式各样的人都有,烟火气息浓重,而鹿山却像是脱离了人世间一般,现在想到要进到泯阳城里去了,他还特别怀念起了街市的繁华热闹。
泯阳城离鹿山不远,张会和云豆施展起“云豆慢步”很快就来到了泯阳城边上。
城里头格外热闹,两边店铺林立,喧哗声吆喝声不断,走到人多的地方一眼看不到前面挤了多少人,走路时完全没法自在地迈开脚来。
云豆家在泯阳城附近的镇上,他也很久没来泯阳城了,和张会买了笔墨后,他还舍不得回鹿山,硬是要拉着张会去找这城里他曾吃到的好吃的玉燎鸡。
可他走了好一阵又发现走错了路,两人打算到街口找人问路。
这时,人群后面一辆马车正朝着他们这边驶来,由于挡在前面的人太多,张会也没留意看,等到人群散开后,张会才看到那驾车的人像是跟在叶襄身边的北莽人,好在那北莽人还没发现他。
张会暗道:“叶襄离开鹿山了,却还没离开泯阳,他这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知道叶襄几次来鹿山都想把他带回去做诱饵引苟心出来,为了再引出什么麻烦,他还是躲着叶襄的好。
云豆痴痴地朝那马车看去,他并不知道这车里坐着的是前阵子上鹿山的叶襄,一心只想看稀罕,盯着那驾车的人看着。
张会矮着身子在云豆后面衣襟上扯了扯,小声道:“快走,别看了。”
结果云豆吓得往后猛地一转,引起了那驾车的北莽人的注意。
那人掀起帘子朝里说道:“叶护卫,刚看到张会了,要不要把他逮了?”
叶襄在车里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张会那边看了过去,看到张会正打算找地方躲起来。。
叶襄朝那驾车的人道:“你去后面说声,把这小子往铸剑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