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阴郁的钉子正在他店铺外的走廊下抽烟,脖子上贴了一张创可贴。
转头看到猴子,他笑了笑,比哭还难看。
猴子很怕这家伙,总觉得他是个疯子。以前大家一起在邦哥手下混的时候,他们曾经搭档过一段时间。
记得有一次,俩人一起去收账。欠账的是个老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钉子硬是把他的腿骨打碎了,又掐着他脖子,要把他从楼上扔下去。
那人疼得跟杀猪似的嚎叫,把同行的伙伴都吓得不轻。他们连拉带劝,生怕闹出大事来,这才把钉子劝住。不过老赖倒也怕了钉子,当晚就还了钱。原来不是没钱,只是不想还。
邦哥曾经不止一次当着大家伙夸钉子狠,将来是办大事的人。但也不止一次告诫他,做事要手下有分寸。后来邦哥要带钉子转行,钉子没同意,单蹦了。
这一算,猴子和钉子已经半年多没见面了。
“钉子哥,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猴子有些心虚地凑上去,和对方打招呼。
钉子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茬的,就是想问你买点东西。”
“哈,你问我买啥啊?”猴子道,“我这小卖部,都是饮料零嘴方便面,你想吃什么,随便拿不收钱。”
猴子能感受到,老婆怨愤的目光正从暗处投向他。
“我不要这些,méng_hàn_yào还有吗?”钉子问,“我记得以前你有渠道的。”
猴子吃一惊,冷汗淋漓。果然是钉子啊,一出马就是不干好事的节奏。
他其实还有一点存货,邦哥曾经叮嘱他,要把这些东西都处理了。他舍不得,因为这些都挺不容易搞到的。现在可好,被钉子找上门了。
他不敢在钉子跟前撒谎,只好道:“有,我都给你吧。”
猴子转身上楼去拿东西,钉子看到猴子媳妇不友善的目光,很自觉地又往旁边走开了一点。
猴子拿了一只塑料袋,里边是个瓶子,大概200ml左右的量,将这些给了钉子。
钉子接过之后,问猴子:“你现在混的怎么样?”
“你也看到咯,儿子上小学了,我一个月五千八,小卖部一个月仨瓜俩枣混口饭吃。好在房子买的早,铺子也是自己的,都不要钱。”猴子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满足劲儿。
钉子嗤一声,问:“你们都变得胆小了。”
“钉子哥,不是胆小,是人生本来就该这样啊。”猴子道,“你呢?现在做什么?”
问完这话,猴子就后悔了。钉子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这小子早晚要出大事,他有预感的。
“别废话了,我有一单买卖,几天时间就成,做完了能分你五千,干不干?”钉子问。
猴子苦笑:“什么买卖?”
“弄一个人,他。”钉子把照片给猴子看。
猴子一看,竟然是他?顿时吓得浑身发毛,他没敢表现出来,只对钉子说:“还是算啦,我得老老实实上班去。”
钉子骂了一句,扔掉烟头拎着塑料袋,转身走了。
他走后,猴子马上打电话给邦哥,将这件事告知他。
邦哥正抱着儿子喂水呢,听到这番话,气得鼻子冒烟:“他奶奶个腿,竟然敢对我兄弟下手?不过也别怕,江小虎是什么人啊,一般人弄不到他。猴子,这件事你办的不错!”
“嘿嘿,都是邦哥您栽培的好。”猴子嘿嘿一笑,“不过钉子他,有点不对劲啊!”
“没事,我改天找他好好聊聊,这小子,路是越走越偏了。”
虽然邦哥这么说了,但还是觉得不妥,挂掉电话之后马上将这件事告诉江小虎。
江小虎接到这通电话,心内又震惊又感激,说了许多感谢的话。
“小虎,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邦哥很豪气地说,“我能神不知鬼不觉让那小子失踪。”
“算啦,没那么严重。”江小虎吓一跳,“万一搞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其实他想的是,邦哥好容易走上正途,千万别再做什么犯法的事了。至于那个所谓的钉子,他也有办法对付。再说了,王海涛能和他有多大仇?最多就是找人把他打一顿,或者搞黄他的生意罢了,还能真要命?
不过你别说,自从得到邦哥给的消息,这几天,江小虎总感觉背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浑身都不自在。
猫做完手术之后,就在家修养。没了雄风,它整个猫都变得懒洋洋的。
这一日,江小虎自己开着三轮车从县城回家,将要出城时,忽然暴胎了。
砰!
一声巨响,车子剧烈颠簸,连他这个司机都吓一跳。
嘎!
他急忙刹车,车胎在道上留下几条黑色的印痕,这才勉强在路边停下。
小小三轮车,动静却不小,爆个车胎,把前后几十米的车都吓的一哆嗦。
司机们都急打方向盘,避开这辆农用三轮车,生怕惹麻烦被碰瓷。唯有一辆面包车,很友善地在三轮车外侧停下。
车上下来个胖子,得有三百来斤重吧,让人怀疑驾驶位是怎么塞得下他的。
胖子下车之后,很友善地问:“兄弟,需要帮忙吗?”
江小虎松口气:“谢谢啊,正需要一个扳手之类的。”
胖子哦一声,从后车厢拿出扳手来,递给江小虎,又问:“还用别的吗?千斤顶之类的。”
“嘿,兄弟你心真好,不过我这破车不需要千斤……”
江小虎话音未落,就感觉一股刺鼻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