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亦真赶紧摇头,生怕嘴边的小水果飞了。
南璟风笑不嗤嗤地进了巴士,给了亦真一个黄澄澄的果子:“本来打算多请你几个,因为你刚刚伤害了我,我只请你吃一个。”
瘪了瘪嘴。亦真心想:抠门就直说,干嘛还要假装自己很大方的样子。
“这是芒果吗?”亦真剥开皮吃。
“东非芒果,好吃吗?”
“好吃。”亦真哧溜溜吃完一个,拿纸擦了擦手,问南璟风:“怎么你以前都不说你叔叔是约翰逊呢?”
“因为我低调。”南璟风吹了个口哨:“所以说,不要动不动看不起人,我也是——”
“你不过是个打杂的。”亦真飞快打断。南璟风斜睇着她:“下车。回你那个苍蝇小旅馆吧。”
“凭什么?”亦真别过脸:“我也是交了车钱的。”
“车还是我找的呢。”
“反正我交钱了。”
“厚脸皮。”
“没你脸厚。”
聆要去凯伦故居,一行人便开着巴士去游览。亦真照常伏在桌子前画画。南璟风坐在她对面,“要不要比赛速写?”
亦真抬头,用手将头发掠在耳后,岁月如初般的美好宁静:“你会画画?”
“我当然会了。”南璟风吹了一记口哨:“我叔叔也教过我的好不好。少瞧不起人。”
“画什么?”亦真问。
他端详着她,“你画我,我画你,怎么样?”
“啊?”亦真嗫嚅一下:“这样不太好吧。是不是有点暧昧?”
“不是吧你。”南璟风看怪物一样:“你旧时代走出来了的啊。”
“换一个吧。”亦真四下里看看,摸出一张长颈鹿的相片:“就画这个吧,怎么样?”
“行。”南璟风接过纸笔,坐在亦真旁边,两个人开始画画。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听久了就有些目眩。
“凯撒故居有什么好看的?”南璟风问。
“那是丹麦女作家卡伦·布里克森在殖民时期曾居住过的地方。1963年,丹麦政府将此赠予肯尼亚政府,以纪念肯尼亚独立,1985年正式建立为卡伦博物馆。就是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亦真回答。
“这本书写什么的?”
“写卡伦和土著人的相处。内罗毕的生活以及经营农场的辛劳。”亦真絮絮叨叨说着,很快便将相片画好了。
“你还没画好啊。”亦真凑过去看了看:“你怎么把我画进去了?”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反光里确实有你啊。”南璟风笑把照片塞给她:“好吧,我输了。”
“不,你没输。”亦真仔细看了看:“画的太好了。连人影的重叠都处理的这么细腻,你很厉害啊。明明是你赢了。”
“有奖吗?”南璟风问。
“没有。”
“到站下车!”钟可期在车厢里欢脱的提醒。
亦真和聆走在前面。屋子里的许多展品都是电影中出镜过的道具,基本复制了卡伦当时的农场生活。
整个客厅是浅黄色搭配巧克力色的设计,巧克力色的木质品占大多数。白色的落地纱窗帘搭配白色的桌布。生活很欧式。
聆一句一腔的吟诵着逝去的语段:“内罗毕生机盎然,它流动的水,像被注入了生命力般在运动;它如蓬勃的生命,在蓬勃地发展,它的面貌每年都不尽相同,甚至有时你远足打猎归来,都会感受到它微妙的变化。”
项以柔同康城父母已经对峙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期间两人经常送保健品过去,就放在门口。
“我看不然就算了。”康母煲了鱼汤,从厨房里端出来:“我看这两个人也是真心喜欢。虽说那女人咱们看不上眼,到底儿子喜欢,以后也不跟着咱们一起过。”而且这么些日子了,亦真的预言并没有实现。心里释然松了口气。
康父冷嗤:“横竖我看那女人歪心眼子多,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有什么用啊。”康母叹一声:“就让咱儿子一直流落在外边?过年过节的也回不来?眼看就清明了,总得去上坟吧。”
“不回来,就当没有这个儿子。”康父由衷反感康城这近乎威胁的叛逆行为,都是那女人撺掇的,他咽不下这口气。
康母又劝几句,奈何康父咬着牙不肯松。也只得嗐声作罢,默默将放在门口的保健品拿了回来。
项以柔倒是不以为然,她和康城在一起就好了。没必要扎那窝子凑热闹,她也能少受气。
“我再想办法就是。”回家路上,康城叹了叹气:“你是不得罪什么人了?怎么这工作这么难找?”
项以柔也觉得奇怪:“你说夜烬绝都不在cc了,怎么还有这一手遮天的本事?倒是我低估他了。都是亦真这个贱人,听说两个人分手了。”
“要是分手了,那就更不是他做的了。”康城有些担心地看项以柔:“你说,会不会是你们家里人做的?”
“怎么可能。”项以柔避讳似的:“要是谁他们,该做早就做了。完全可以把我困在家里不放行。肯定是亦真那个贱人做的。”
康城近来听项以柔提的越来越频繁,一开始是幸灾乐祸,后来是辱骂,再后来就是诅咒,反衬出自己的恶毒。
康城简直听不下去了,而且她在亢奋中流露出的破绽也足以证实她和任栀雨小三上位的事实。这个话题愈来愈尖锐,偏偏他不能提。
“她毕竟也是跟你从小长大的姐姐,你这样说她,不太好吧。”康城忍不住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