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送你啊。”
他倨傲上前,将一盒马卡龙递给她。亦真蹲在地上,偷觑他的颜,心跳忽而漏了一拍。
怎么说呢?不止是帅。他给她的感觉如诞放的夜潮,幽酽如墨,纷至沓来,顷刻间吞噬人心。
他的手还擎在那儿,不同于她,他的目光直率而专注,有种长驱直入的霸道。
“你要不要?”他不耐烦了。
“要。”亦真鬼使神差的应了。
他蹲下,把手伸向纸箱里的小猫,轻轻用手拭去小家伙嘴边的奶渍,敛眉:“你真是个粗心的人。”
小家伙控诉似地应了两声,小小的脑袋贴在他的手心一直蹭。亦真一脸黑线的腹诽:这猫崽子铁定是个母的。
“它叫什么?”
“瘦的跟棵小豆芽似的,就叫豆芽吧。”
“牛奶不能喂猫崽,你不知道吗?”
她傻傻的“啊?”了一声。
母亲离世的那年,冥王星被除名。项舟甩包袱似的把她丢到寄宿学校,不闻不问。亦真觉得自己就是那颗被全宇宙抛弃的冥王星。
遇到夜烬绝的那年,冥王星重归九大行星行列,拥有了全宇宙眷注的目光。
而他给了她整个世界的不孤单。
电梯行至顶层,出了门,亦真冉冉向那扇门走去。
他曾说,万有引力是相互吸引孤独的力,所以他们才会相遇。
现在,隔着那扇门,亦真跟自己打了个赌。她打赌从未输过,这次也一样。
里面的人真的是他。
她早在心里排演过无数个与他重逢时的开场白,却在真正和他眉目交映的那一瞬,哑了。
夜烬绝注意到她右脸上的手指印,挑眉:“又抽自己耳光了?”
亦真还没反应过来,他又谑笑:“听说你逢人就说我死了?”
“……”
“左跨七大洲,右踩八大洋。撒网恢恢捞大鱼,网里备胎排成行?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
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抬手攫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他对视:“亦真,这些年你究竟说了我多少坏话?”
亦真反应过来,愤愤控诉:“谁让我在您那儿连个备胎都算不上,我就是个千斤顶!”
夜烬绝狐疑:“千斤顶是什么?”
“千斤顶就是站在车旁边,举着车轱辘,等备胎到的那个人!”
亦真拨开他的手。五年前他说要离开一段时间,要她等三个月,结果直到她毕业他都没回来,她伤心了半年,后来逢人就说他死了。
鬼知道他和哪个女人fēng_liú快活去了,任她跟守着寒窑的小寡妇一样垂泪到天明。每每想到这儿,亦真就想咬死他。
“我有我的苦衷。”他牵起她的手,正欲再说,就被亦真冷冷打断:“关我什么事。”
“不好好说话能死了你吗?”夜烬绝脸上露出不耐烦,语气也冲了起来。
“能。”亦真翻了个白眼:“你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你怎么那么大脸呢?我这儿可不是垃圾中转站。”
“想和我互相伤害是吧。”夜烬绝剜她一眼:“你等着。”
“你才给我等着!”亦真回剜他一眼,就见夜烬绝摁了个电话,安排她三下乡去地里种土豆。
靠,算你狠!
亦真于旁咬牙切齿,夜烬绝这个奸佞小人,以前她一和他闹,他就各种骚包,机关算尽运筹帷幄步步为营逼她就范,屡试不爽。
夜烬绝见她没反应,有些意外。甩手把手机扔到桌上,睨着她:“我改变主意了。”
“哦。”
“你不就是想跑路吗?我偏不让你跑。”
他逼近,她就后退。夜烬绝直接一把将她压在墙上,嗤:“真他妈怪了,怎么就非你这女人不可呢?”
“是女孩儿。”
他轻笑,醇柔的嗓音似隔着江雨海雾般漫了过来。
“丫头,想我没?”
“不想。”
“可是我想你。”
“所以呢?”
他压上来,噙住她的唇,霸道如斯。
亦真怔住,只觉突然间岁月静好,像接手一出被换掉戏的剧本,却沉迷其中。
她觉得他真是个坏小子,身体却迎合着他,吻到深处时有人敲门,是cryal。
“进来吧。”夜烬绝这才放开她,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cryal进来汇报工作,亦真在一边觑眸打量夜烬绝,别说,穿上西服还挺帅的。
“把助理的工作同她交接一下。”夜烬绝吩咐秘书,嘱咐亦真:“一会跟我去参加个饭局。”
“不要。”
cryal诧异的瞥了亦真一眼。
“哥有的是法子让你屈服,不信你就试试。”他说。
项宅。
项以柔穿着香奈儿的经典小黑裙,在试衣镜前转了一圈又一圈。
“就是去谈个合作,又不是参加舞会,不必那么隆重。”项舟看着试衣镜前眉梢飞扬的项以柔,有些无奈。
任栀雨更夸张,手上戴着八克拉on的经典钻戒,浑身珠光宝气,聒噪“别的集团自然不说,对方可是coculb,要是女儿能给你吊个金龟婿……”
此次饭局敲定在一家私家会馆,项舟西装革履,头发打理的同脚上的意大利皮鞋一样华亮。一家人言笑晏晏,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进包厢。
项舟手下有个工程,coculb有注资的意向,却在价格上把控的很严格,多次周谈无果,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次机会。
“夜景权不是有两个儿子吗?这次来的是哪个?”项以柔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