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宛儿,等大高人拿主意。
俞大侠说的极对:有聪明人在,凡事也不用自己想什么。
宛儿不说话,分明还想着家有男人当家作主。
来者忽然说了一句:“主人说:京都关西,此时夏花灿烂。”
“贵人驾到,主人先赶回府上作准备,恭候贵人宝驾光临。”
再一次极为谦恭地深深鞠躬,这礼节是官小意没见过的。
宛儿虚一抬手,问官小意:“好哥哥决定去不去呢?”
官小意嘿嘿一笑:“我有一大堆困惑,这万少东说能帮我,又说有同伴们在等我,不如去吧?”
宛儿坐在车上,轻轻捶脚。
她年纪小小,平时极少走这么长的路,跟着走了一路何止是辛苦。
她却不直不作声,这小姑娘真不容易。
官小意把她脚搬起来,放在自己膝盖上,捏了一下;
宛儿开始以为他要做亲昵之事,羞得低着头。
但这个人是自己丈夫,他想干什么不行?由得他轻狂。
官小意只是细心地,从她膝盖起向下到脚跟,来回捏了一遍。
问一声:“舒服些了吗?”
又换了另一只脚,依法施为。
宛儿的双脚轻松多了,咬了咬嘴唇。
俯过身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害羞地说:“好哥哥,你真好。”
随即正色说:“以后你不可这样。”
官小意诧异问她:“为什么?”
宛儿说:“男人是天,女人是地。你这么做天地就倒转了,将来怎么成大事。”
官小意说:“我跟你说个秘密:梦中有人以前去为人治病,走的累了,我连可儿的脚都要捏的,她们可没你这么多说法。什么天地倒转,成不成大事的。你只说我手艺还凑合不?”
宛儿偏过头去,幽幽地一叹气说:“真拿你没办法。”
官小意又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宛儿转过脸来,嘴角含笑说:“我喜欢呢。”
官小意长出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谁都不怕,最怕你不开心。”
捉住她的脚又捏了起来。宛儿靠着他,任他自讨苦吃。
过了许久说:“我说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你的傻傻样。”
她这是自问自答的想通透之言。
官小意接话说:“可能我长的帅也不一定。”
宛儿轻啐一口,捏起小拳头捶在他肩膀说:“好不知羞。可能给人打坏了。”
官小意说:“要不你给我治治。”
宛儿说:“想的美,你找她们去呀。有人心疼你的。”
拉过他的手当枕头,居然很快睡着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对宛儿来说,这是极为惊心动魄,又充满生离死别的一天。
有很久很久,她都没有过这样安心地睡觉。
每一天都紧张恐惧,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更没有人可以给她踏实的安全感。
宛儿是安安心心地睡了。
官小意却茫然不已,他心里有太多事想不通:
柔弱又奇怪的大姐姐,先是骗婚给自己弄出个夫人小妹妹宛儿,马上就去会海盗,谜一样让人猜不透她的动机。
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如何找的到呢?找到又能如何?
海盗窝里,自己小命能不能保的住?还说救人?
月儿呢,她真的就去台州了?怎么想个办法哄她开心,最好从此她回心转意,再也不离开。
宛儿又怎么托付?万一自己有什么闪失,谁又来照顾她呢?
只有找护身符。
最近遇上那么多事,每一件都匪夷所思;到底该怎么办,或许她能给出答案。
她又不见了,却又上哪里寻她去?
她与玉贵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说来就出现,一闪而过,却又杳如黄鹤的了。
马车似乎到了地方,停了下来。
外面静静地,只有江潮拍击江岸之声,夹杂着马匹的喘息声、鸟虫鸣声。
官小意轻轻摇醒宛儿,宛儿将伏魔斩递给他,并不出声。
官小意慢慢揭开车帘,发现马车停在一处僻静之处。那几个长胜镖局的人都不见了。
驾车人是白衣人。
官小意探头,白衣人回头;不是无天是谁?
官小意骇一大跳,马上反应过来:这次无天绝对不是来杀自己的。
不然镖局的人不见,没理由锦衣卫等人也不示警的,无天更不会坐等自己出来。
无天不理不睬,官小意也不敢问他。
他跳下车,伸手将宛儿接了下车;无天将马车赶在一边,远远地停着。
三个人就如同演哑剧。
官小意牢牢牵着宛儿,也不知道又能出什么古怪事?
宛儿踮起脚,官小意就弯下腰;这是规定动作,配合默契。
宛儿俯在他耳边轻声说:“大将军。”
官小意愕然不相信:“不会吧,征南将军找我做什么。”
夕阳西下中,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向他招一招手。
这人戴着一个征战主将专用的,黄金面具。
仿佛一尊战神临世!
黄金面具,真的假的?你家该多有钱啊。
官小意心中有疑惑:
宛儿是个小姑娘,人长的极是好看,真真的外乡人......
她戴面具完全有理由,坏人太多啊。
你这位大帅哥戴面具做什么?还纯金的。招人来打劫,还是要吸引美女回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