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雪吃了一口元宵,软软的糯糯的,没想到老夫人会给她送来吃食,八个元宵她吃下了四个,其余的留给小翠,舍不得全部吃完。
吃完了元宵,按照习俗是要给长辈们拜年的,柳映雪心想既然送来了元宵,她也该去给高老太太拜年,尽管之前老夫人一直不愿见她,可是也得去试一试。
小翠见她要去拜年,面色颇有几分担忧:“老夫人会把咱们赶出来的。”
柳映雪看了一眼桌上的元宵一眼,无奈的笑了笑;“即便如此,咱们还是得去。”
她带着小翠来到老夫人的门外,云香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把她往外赶:“表小姐,你怎么又来了,奴婢不是说老夫人不想见你吗?”
柳映雪仰起头,对着门内大喊了一声:“老夫人,映雪来给您拜年了。”
云香把她往外一推,银牙咬的咯咯作响:“你这表小姐是什么意思,奴婢都说了让你快点走,你耳朵聋了吗?”
就在她陷入困境之际,里面传来老夫人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柳映雪对云香淡淡一笑,带着小翠继续朝屋内走去,屋里面炭火烧的暖暖的,老夫人坐在炭火边的木椅上,手上拿着一串佛珠,面容看起来有几分安宁。
“映雪见过老夫人,今日是初一,我来给老夫人拜年。”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画好的丹青赠与高老太太。
老夫人打开看了看丹青,里面画着好些鲤鱼,鱼看起来栩栩如生,倒是一副寓意吉祥的画。
高老太太把丹青递给冯妈,嘱咐了一句:“好好收起来。”
她见老夫人把自己的画收下,这才松了口气,些许时日未见,老太太对她的不满似乎没有以前那么深。
高老太太命丫鬟端了一盏给她,屏退了周围的下人,面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提高了几分声音道:“小雪,明轩在信中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在府中的生活,咱们高家虽然败落,可是再养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只是我年迈,又能护你到何时,府中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如今是魏夫人把持着高家,你在府中的日子未必好过,不如等开春了,我为你寻一处高家的庄子住进去。”
柳映雪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僵硬,整个人几乎石化,隐忍了那么久,换来的却是老夫人的这句话,终究还是要把她从高家祖宅送走,这个表小姐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主子。
她的手紧紧扣在一起,稳了稳情绪回答道:“小雪愿意听从老夫人的安排,离开高家祖宅。”
高老太太见她答应下来,语气也变得缓和了几分:“你大可放心,我定会为你找一处不错的庄子住下来,你还是高家的表小姐,小翠你也可以带去庄子,等过几年到了出嫁的年龄,我自然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柳映雪不想为难高老太太,虽然高明轩曾执意想让她留在宅子里,然而高家的人并不待见她,也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小雪谢老夫人安排。”她福了福身,眼底闪过一丝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