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米进了餐厅的洗手间,这才松了一口气,看了看镜子里没有血色的脸。抓机书阅,海量阅读/下载
第二次碰见麦克,每次看见他,她总会无法控制地想起自己以前那段黑暗无光的日子。
她有些慌乱地伸手接了点水,拍了拍脸,想让自己清醒些。那时她刚刚离开苏家,一路辗转流浪,过的是有些荒诞的颓废日子,直到把身上的钱都败光,麦克是她流浪途中的一个过客,她曾经以为他们永远都不会再相见的,他见证了她最不为人知的那一段过去。
苏米深呼吸,使劲地用冷水拍着脸,逼迫着自己不去想,然后给赤赤发了条信息,说临时有急事回去了。
她从餐厅的后门出去,仰起面容,晒了晒阳光,无处可去,司漠不在家,苏南不待见她,她也没有朋友。苏米去了一家文具店,买了一些颜料,打算回司家的庭院里画画打发时光。
回去时,正好过了午睡的时间,司家的佣人在静悄悄地洗着水果,堆上果盘。
她上楼拿了画板和笔,带着刚买了颜料,泡了一壶蜂蜜柚子茶,拎着去了庭院的小亭。
苏米刚放下东西,便见司炎居然在家,正在庭院里跟一只半人高的牧羊犬玩,那只狗狗通体雪白,毛发极长,瞧着很温驯的模样。
她对犬类没有研究,也没有养过宠物狗,见司炎正兴致勃勃地训练着那只牧羊犬,佣人们围在一边看热闹,也就没有刻意离开,对着庭院里的花房画起来。
司炎那边跟牧羊犬玩的很h,惹来佣人的一阵笑声。难得见到他这般平和的一面,苏米看了他一眼,随即沉眉画画。
她画的很随意,水平一般,如同孩子一般图上五彩斑斓的颜色。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晒着,远处青山起伏,苏米感叹,有钱人真的会享受。
画了没一会儿,李管家进来,递给她一份快递,说道:“苏秀,你的快递。”
苏米愣住,她人在司家除了苏南没有人知道,她也从来没有说出去过,而苏南是绝对不会给她寄快递,因为没必要也不安全。
苏米放下画笔,结果快递,看着上面的邮戳,地址是本地的,但是没有写寄信人是谁。她撕开信件,一张照片从信件里掉落下来。
这是?
苏米浑身发冷,伸手按住了桌子。
照片上是两辆撞毁的车子、血迹、浓烟、行人、警戒线。这是当年车祸的照片。
苏米慌乱地将快递里的东西尽数倒出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里面还夹有当年苏家一夕败落,苏远东入狱的新闻报纸,还有车祸的医院诊断书,事故报告单。
谁给她寄来了这些,他有什么目的?苏米看着这些零散的东西被人全部整合在一起,想找点线索出来,然后除了这些陈年旧物,什么都没有,她猛然攥紧了指尖,有人想告诉她,这些事情都是有关联的么?
“居然还有人给你寄快递,苏米,你真的把司家当成你自己的家?”司炎牵着牧羊犬走过来,一边跟狗狗玩一边有些讥诮地笑道。
苏米猛然按住了照片,将东西全部塞进了信封内,摇头苍白地说道:“下次我会注意的。”
她抬眼看着穿着随意休闲的司炎,突然问道:“司先生,我记得大少以前的未婚妻姓沈,对吗?”
司炎丢了手上的一个飞盘,拍了拍牧羊犬,让它去捡回来,然后才看向苏米,撑手坐在亭子的栏杆上,慢条斯理地笑道:“怎么,想从我这问点东西出来?你怎么不直接去问司漠?”
“对了,你不敢问司漠,呵呵。”司炎眯眼懒洋洋地笑道。
苏米镇定自若地开口:“我只是想知道她过的好不好,当年若不是我,她也不会失去肚子里的孩子。”
司炎挑眉,似笑非笑,晃着大大的笑脸,点头说道:“她过的很好呢,你放心。对了,这是一点福利,下次你要想问我点什么,我可要收取报酬了。”
司炎上下瞄着苏米,摇了摇头,轻佻地说道:“这么瘦抱起来手感可不怎么好哇。”
苏米面无表情,如若未闻,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偏厅走。
上了二楼的卧室,苏米才有了一点安全感,她将信封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一点一点地查看。以前她从来没有将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苏南说起时她也不以为然,然而如今有人居心叵测地寄来这些东西,先不说目的何在,她更好奇的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不仅有她车祸时的照片,就连事故诊断书都有。
她记得这些东西都是被存档在相关的部门。
苏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些东西她是有的,除了她,还有一个人有。苏米的目光微微深了几分,她记得司漠以前的未婚妻叫做沈翘。
为什么车祸后沈翘就失踪了,连苏南都查不出来,而司炎却说她生活的很好。这些东西是沈翘寄给她的吗?
苏米只觉得自己以往实在是太过单纯,当年车祸的事情只怕是另有玄机,包括苏家的败落,也没有那么简单。这几年,她一直沉浸在一种无法言喻的痛楚中,以为自己害死了一个无辜的生命,毁了苏家,可如果其中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苏米摇了摇头,不太可能,这也许是沈翘得知她身在司家,为了当年的那个孩子来报复她,故意恐吓她的。
苏米一时之间拿捏不住,心神不定,她翻开包,找到手机,想找人说说话,电话接通后,苏米才意识到她拨通的居然是司漠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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