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是在浑身脏兮兮,头发也乱着的情况下见到张振业的,张振业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身边站着人,完全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看向婉儿的。
婉儿也是有着一身傲骨的,要不然也不至于敢和顾念正面冲突,故而此时虽然明白敌我的能力悬殊,却也不甘心被丢在地上,勉力的撑着地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冷脸看着张振业,并不开口说话。
这其实算是个心理战术,一般都是会由心理先承受不住的人开口说话,张振业玩着手段不知玩的有多溜,这会看婉儿不打算说话,也就跟她耗着了。
张振业正襟危坐,手里暖茶喝着,身上暖裘穿着,自然不是刚被放出来,只吃着能够维持生命的食物的婉儿可以比的。
婉儿本来就是个女孩子,身子骨比不得男子硬朗,这几天就已经折腾的够呛了,此时站了这么久,更是有些摇摇欲坠,眼前泛起星星来。
可是婉儿堵着一口气,也不肯先开口,腰板儿挺的笔直,拿腰间去看张振业,做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态度。
这可真的是有意思了,张振业心高气傲的,地位也不低,难得有瞧得上的人,顾念算是是一个,只是没想到这小小的眉县还有一个。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张振业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所以他对婉儿,自然也有几分好感,端端坐了十来分钟去欣赏婉儿摇摇欲坠的样子,突然就笑了。
他之前一直冷着脸,这一笑倒是现出几分好看来:“婉儿姑娘累了?”婉儿不肯答他,张振业也不恼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仆人,冷声哼道:“一群没眼神的,都不知道给人搬个凳子来坐吗?”
张振业说话就是好使,话音才落,就有椅子搬到了婉儿的身边,婉儿侧头看了一下,并不去坐,只是冷冷道:“你不必做好人,他们都是你的人,你没说话,他们自然不敢动作。”
这的确是直白的事实,只不过面对着张振业这样的态度,还是悬着将这话说出来的,就没几个了,张振业平静听人言,面色不喜不怒:“婉儿姑娘这话,实在是冤枉人了。”
婉儿只嗤笑道:“你有话就直说,顾念到底是想怎么样。”
“顾念?”张振业略有些感到好玩似得一挑眉:“婉儿姑娘以为我是顾念的人?”
婉儿反问他:“能在这眉县只手遮天的人,除了她,还有谁。”
婉儿倒是有一颗成大事的心,只可惜从小待在这种地方,格局难免的小了点,加上为情所困,思维还是有些小女孩子了,居然到现在还以为张振业是顾念的手底下的人。
这倒是让张振业对她有些失望了:“这么说来,婉儿姑娘实在是太小看我了。”
婉儿狐疑道:“你不是顾念的人?”
张振业不说话,只是用目光示意婉儿身边的凳子,看样子是如果婉儿不坐下的话,他是不打算说下去了。
其实婉儿体力早已经有些不行了,只不过是刚刚一直在强行撑着,这会想了想,便也坐下了。
张振业微微的带了点笑开口:“如果婉儿姑娘配合的话,她将会是我的人。”
一句话出口,婉儿便猜到了:“你喜欢她?”
张振业不应这话,只是施施然笑道:“如果是我的话,我更喜欢称为,我需要她。”
同样是把人弄到身边,一个词的差别,对这个人来说,就已经差的很大了。
婉儿上下打量了张振业一眼问道:“我凭什么帮你?”
其实婉儿实在是个聪明人,她唱过太多的戏,看过太多戏里的人生,也就有了一些自己的小聪明,她其实是满知道如果顾念和张振业在一起的话,那么对她和她师哥是有好处的,可是她却不说,而是是向对方讨要筹码。
张振业也明白,便道:“这不单是帮我,也是帮婉儿姑娘你自己。”
婉儿不说话,任由张振业说下去,张振业也不打磕巴:“据我所知,婉儿姑娘对顾念怕是没有什么好感吧。”
心思被张振业说中,婉儿不动声色:“那又怎么样,谁一辈子没几个讨厌的人呢。”
张振业一向不大喜欢绕圈子,此时见婉儿如此,便也不迂回婉转,而是笑着问道:“讨厌到要下毒杀人的地步?”
婉儿神色一凛,怒道:“你监视我?”
面对婉儿这样,张振业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婉儿姑娘多虑了,我监视的是顾念,而你,不过是当时被顺便的看了两眼而已。”
话已至此,婉儿便也不再假装,只冷冷的问道:“我帮你的话,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张振业道:“我记得顾念刚过来的时候,何老板是被强迫着住进了顾宅吧。”
这件事婉儿依旧历历在目,她当时和是个还为此吵了一架,但她却不明说,只默认了张振业所说的,何平戈是被强迫的这件事。
张振业接着道:“她依靠的是什么,不过是手里的兵力罢了,若是婉儿姑娘帮我使得顾念没了现在的实力,你认为她还能够用什么来束缚住何老板呢?”
婉儿听他说的有理,不由的若有所思起来,张振业的声音沉稳,宛若是要将人拉入深渊的般得的带着惑人的魔力:“何老板与婉儿姑娘青梅竹马,现在虽然因为顾念的原因生出一些间隙,可一旦顾念没了现在的能力,婉儿姑娘又对他温柔体贴,这孰好孰坏,难道他还分不出来吗?”
单单只是想一想那样的场景,就足够让婉儿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