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将至,天空阴郁的如同老妇人的双眼,昏暗而浑浊,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无求,你快点,别再磨磨蹭蹭的了,不然下雨之前我们就赶不到落脚的小村子了。”
胡言以手搭帘,向山脚那大雾萦绕的小村庄看去,少说还有三五里的路程,何况山路多有荆棘崎岖,想要在下雨之前赶到,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胡言不由得有些着急,不断的催促着一路上叫苦连天的无求。
胡言回到执事堂,又多住了两天后,今天一大早便整理了行囊,和无求以及紫菱三人踏上了云游之路。
不过这无求着实让人可恼,这才刚从离开清源宫没多久,就开始叫苦连天。
雾都的天气如同女人的脸,说变就变,早上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还没到傍晚就变得乌云密布,雾霭沉沉。
无求苦着一张脸,如同蜗牛一样在不远处慢慢挪动着,见胡言催促,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一脸悲戚的说道:“走了这么久,我早就饿了,那还有力气赶路。你也是,连干粮也不让人吃一口,真像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就算你不心疼我,也要心疼一下紫菱啊。”
紫菱掩嘴偷笑一声道:“无求,我可不饿。我现在只想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我可不想变成一只落汤鸡。”
“早就让你好好呆在清源宫修行了,你不相信,非要跟我们一起出门云游历练。现在知道辛苦了?”胡言白了无求一眼,有些无奈,伸手从背囊里掏出一个白面大馒头丢给无求道:“省着点吃,我们这次出门可没带多少盘缠。钱要是用光了,还得自己去赚呢。”
“这不是好久没见庄大哥和凶丫头了么,想去茅山转转,顺便探望他们一下么?”无求一把接过大馒头,胡乱的啃了两口,顿时被噎得两眼翻白。
紫菱见状,赶忙拿出水袋递给无求,笑盈盈的拍了拍无求的后背道:“又没人和你抢,急什么。现在噎到了吧。”
胡言苦笑着摇摇头道:“我看你啊想念庄大哥和凶丫头是假,想去拿筑基丹才是真。”
无求用水顺下了嘴里的馒头后,喘息一声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我确实想去拿筑基丹,但心里也是很惦记他们的。而且我早就想去四处走走了,现在没有师傅管束着,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到处领略一下这大好的河山。”
无求的小心思,胡言自然了然于胸,嗤笑一声,也不点破,只是催促道:“赶紧吃,吃完了我们好赶路。难道你真想淋雨啊!”
无求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嘟囔着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只是饿得走不动了而已。也不知道你两究竟是什么妖怪,走了这么久的山路都不带累的。”
紫菱嘻嘻一笑道:“我和小哥哥从小都在山里长大,经常上山抓野物采药,走点山路早已习以为常。自然不像你这个执事堂的受尽万千宠爱的小霸王咯!”
胡言深以为然的点头道:“就是!你这家伙也是,执事堂那么多师兄宠着你,你还整天欺负他们,就连今早临走之前还淋湿了所有人的裤衩。你也不怕将来回到执事堂,众师兄找你算账。”
无求却不以为然的一仰脖子道:“他们敢!要让四师兄知道,非揍他们不可。”
胡言撇撇嘴道:“狐假虎威,要是哪天四师兄不管你了,看你怎么办。”
无求嘿嘿一笑道:“你可不知道这群家伙,要是不给他们留点什么念想,他们会想我们的。”
胡言无语,抬头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道:“行了,别扯这些没用的了。我们还是赶紧赶路吧,要不然一会儿下起大雨来,行李都得给淋湿。”说着也不管磨磨蹭蹭的无求,拉着紫菱便向山下走去。
无求见状,三口两口咽下手中的馒头,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赶忙跟了上去……
村中,到此多日的师叔祖此时正藏身于一间破庙之中。
五天前,这村里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最初村里丢失了一个小孩,村里人以为是走丢了,或者是被野狼叼走了,寻了一夜也没找到,但第二天一早,却被发现尸体悬于这件破庙的梁上,而且更为离奇的是,这孩子的死状极其怪异惨烈。他双手双脚被麻绳反绑,吊于梁上,双脚离地,脚下却垂着一个大秤砣,身披滴水的蓑衣,蓑衣下穿着一条女孩的红色裙袍,而裙袍之上却有一朵纸质的白花。周身并无明显伤痕,但泥丸宫和涌泉穴却让人用银针刺破,周身的鲜血被人放干。
这事儿闹得人心惶惶,天还没黑,整个村子便关门闭户。为查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师叔祖这两天亲自走访了逝者家人和村中知晓此事的村民。
据了解,惨案发生的前一天,有一个头戴斗笠身穿黑袍的怪人进过村,而案发后,这人便不知行踪了。
师叔祖虽然修行上百年,但如此怪异的事情也还是第一次遇见,为了查明真相,方才藏身于此,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师兄,快,这有一间破庙,我们赶紧进去避避雨!”这时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携着雨珠,风一般的闯了进来。
“宁儿你小心点,听说那孩子就是死在这破庙之中的。”她身后一个仪表堂堂,气度不凡的男子紧随而来。
“啊!就是这里么?”女孩儿有些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之色,抬眼打量着四周的一切,怯怯的道:“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小孩遇害,而且凶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