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如与黎陌萧不由浑身哆嗦,随着笛声悠扬而绵长,狼群停住嚎叫,转身有序地散开,隐入丛林。瞬间,空旷的山谷只剩苏溪如二人。
二人震惊一望,死里逃生的余悸使他们仍未缓过劲。
寂静的旷野山谷令人依然心惊肉跳,黎陌萧壮着胆,轻咳一声道:“刚才多谢高人出手相救,请问恩人尊姓大名,我们也好感激恩人的仁心善行!”
一阵冷风悉悉吹过静悄悄的空旷山谷,荡着回音尤为响亮,就在黎陌萧失望之际,传来惊喜而熟悉的声音:“太子殿下!”
黎陌萧一震,失声惊叫:“子衿!”话刚落音,丛林里闪出一个人影,定睛一看:正是赵子衿!
黎陌萧愕然,半天回不过神,恍惚看着赵子衿走近。
苏溪如手肘碰了一下他,低声问道:“你认识她?她是什么人?”
黎陌萧猛然回神,点点头,却不知如何解释,他急促上前,一把扯过赵子衿的双手:“子衿,你为何会在这荒山野岭?”
赵子衿瞟了一眼苏溪如,见她一脸冷漠,神情也极为警惕。她心里很是困惑,殿下身边怎会有这般态度傲慢的女子?她遂侧颜道:“殿下有所不知,你和哥哥走时,我也偷偷跟随,只是到了半道跟丢了。我一路颠簸到这里,便困在野匝岭,遭狼群围攻,是白爷爷替我解围救了我!”
黎陌萧脸色肃然道:“你这丫头,居然偷偷跟随,万一出了事,我该如何向先生交代?”
“殿下多虑!子衿无恙。”赵子衿淡淡一笑,目光触及他紧攥的双手,脸色有些黯然。“爹虽为顾大而失小,但他这般对若姐姐,子衿心里气愤。听殿下与哥哥商量来月国救姐姐,子衿也想尽一份微薄之力。”
“你...”黎陌萧脸色愈发沉重,声音也严厉许多:“你一个女子飘流在外,倘若遇到歹人,岂不毁了一生!”
赵子衿怔怔看着他焦灼的眼神,心里晃了晃,随即苦笑道:“子衿虽不比男儿要强,但也是有骨气的,上天垂怜,一路倒是有惊无险!”
黎陌萧蹙眉盯着她,眼前的赵子衿仍然俏美如昔,只是多了一些东西,黎陌萧看了她许久,才惊奇发现一段时间不见,她变了,淡定的眼神蕴含着沉稳。他心里暗暗思忖,她虽说的轻描淡写,但一定受了很多苦,目光不觉轻柔了,语气也温和:“你这个傻丫头,外面人心叵测,岂是你一个弱女子所能应付?你这般任性,该如何是好!”他顿了顿,深叹一声:“你流落在外,置身险地,终是我所害!”
“殿下放心,子衿虽然任性,还是懂的事情轻重。”赵子衿抽出被他紧攥的双手,想到苏漓若曾经谆谆告诫她,无论怎样爱慕一个人,但不可失掉女子的尊严而委屈求全。这一路上,她的确吃了不少苦,也使她冷静自己内心的情感,痴心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永远也等不到想要答案。赵子衿思罢,又看向苏溪如,心里苦笑:他即便得不到若姐姐,身边也从不缺少女子陪伴!
黎陌萧只觉掌心一空,看着她抽出的手,愣了愣。见她注视苏溪如,便解释道:“子衿,这是漓若的姐姐!我们潜入邑王府救漓若失败了,才流落至此!”
“若姐姐还有亲人?”赵子衿打量着英气逼人而一脸漠然苏溪如,心里有些疑惑,随即又想到什么:“你们救若姐姐失败了!岂不打草惊蛇?咦,哥哥呢?”
黎陌萧避开她焦急的眼神,皱眉思忖:那晚与子墨走散之后,他莫不是回皇宫等自己,倘若被邑王府的人擒去,风玄煜为何却不曾提及?看来子墨应该无恙!思罢,缓缓开口道:“子墨还在月国宫里。”
“殿下是把哥哥留在月国皇宫作人质么?”赵子衿见他眼神闪躲,便生了疑心:“还是哥哥出了什么事?”
黎陌萧不承想她会如此咄咄逼人,一时怔住,自己确实曾为了自保而抛下赵子墨,面对赵子衿的质问,他讷讷说不出话来。
苏溪如不耐烦冷哼一声,道:“你们究竟耍啰嗦到何时?在这荒山野岭唠叨着叙旧,是想等着葬身狼腹吗?”说着,瞥视赵子衿:“听你语气,跟若儿应有不浅渊源,不然也不会冒险来月国救她!那我就不客气了问一句,姑娘可否带我们离开此地?”
黎陌萧遭赵子衿一番质问,又被她一顿奚落,心里更不痛快,拂袖转身不予理睬。
赵子衿闻言,并不生气,回眸点点头道:“是,我与若姐姐曾朝夕相处八个月,她教会子衿很多东西,子衿此生感激不尽!”说着,她侧身瞥向丛林,“苏姐姐放心,野匝岭虽凶险,但狼群乃是白爷爷一手调教,悉从笛声,不会无故伤人。”
黎陌萧想起刚才深藏不露的笛声,便回过身着急问道:“子衿,你方才说的白爷爷究竟是何人?难不成你一直困在此处全是因为他?”
“白爷爷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神笛!”赵子衿道:“我之所以留在这里不全然被困住,是因为白爷爷的笛声!”
苏溪如眸光一闪,道:“难道是隐迹江湖多年,乾坤榜上排名第八的昆仑神笛白冠生?”
“苏姐姐慧眼!”赵子衿欣然道:“白爷爷正是昆仑神笛!”
苏溪如大喜,忙逐步赵子衿面前道:“姑娘可否引我相见?也许他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救出若儿!”
赵子衿一口答应:“好!不过白爷爷长年与狼相处,性格古怪,不善与人交谈,还望苏姐姐小心谨慎...”
“不行!”黎陌萧一把扯过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