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进的心不由悬起来,偷偷看了风玄煜一眼,见他淡然处之,从容平静,嘴角竟然还挂着一丝邪魅冷笑。
“桑末…法师…”风玄煜眸光掠过寒意,挑眉打招呼:“别来无恙!”
“你?”来人正是卫英雷口口声声相称的桑末法师!他长得鹰眼钩鼻,身材魁梧,黄色衣袍,手持檀木串珠。他打量着风玄煜,翩翩公子,却冷若冰霜,俊美如画,竟戾气甚重,自有一股威寒逼人,锐利无比。“究竟何人?胆敢在此扰乱军心,谎言连篇!”
风玄煜冷眼注视,沉声道:“桑末法师真是贵人多忘事,三年前峡谷浮林处你我曾交手过招,那时桑末还未自称法师。”
“峡谷浮林?”桑末法师一怔,闪过羞愧,他想起来了,那时在番国大仁寺,他偶得一本邪惑蛊术之书,瞒着方丈主持偷偷修炼。但他异样神色终究逃不过方丈眼目,事情败露之后,他连夜离开大仁寺。混迹江湖,听闻月邑山庄庄主广纳贤才,招聚英豪。他便起身往都城,不料,庄主见他心术不正,一口回绝。他心有不甘,离开之时,竟暗中放蛊毒在月邑山庄。谁知刚出都城,就在峡谷浮林处被庄主截住,几招下来,他被迫交代如何化解蛊毒。之后伏地求饶,方留一命,那时,庄主曾警告他,倘若再犯,决不姑息。
他随即恢复脸色,喋声狂笑:“原来是月邑庄主!怎么阔别三年,竟跑到月国来了,莫不是都城呆不下去,弃暗投明?你我既然有缘,不如联手合作,铲除障碍,大干一场如何?”
“放肆!大胆狂徒!此乃七皇子邑王,岂容你在此大放厥词。”邱进见他一脸阴异,忍不住斥责一番。
“哦!原来庄主就是大名鼎鼎的邑王,失敬失敬!”桑末法师手持檀珠行了礼,脸色仍阴骜难测。“不知王爷如何得知卫相国政叛,候阳大将军被擒为质?”
风玄煜冷眼一瞥,目光悠视场下兵士,“桑末法师有所不知,本王与候阳大将军乃生死至交,对于相国祸藏私心,意谋不轨。候阳大将军痛心疾首,本欲大义灭亲,丹心可昭。岂料,敌方奸诈狡猾,竟下毒手,致使候阳大将军身陷囹圄。”他用千里传音,字字珠玑,句句震心,致使全场兵士听得一清二楚。
桑末法师脸色大变,欲阻已来不及,顿时面露凶相,怒不可遏道:“胡说,候阳大将军长驻军营,根本不曾与你谋面,何来生死至交?你说卫相国通敌叛政有何证据?”
邱进惊讶咂舌:没想到王爷攻心之术竟然已到了出神入化境界。
“这就是证据!”风玄煜出示完整虎形手符。“桑末法师如此帮衬叛臣,置候阳大将军生死危难不顾,莫非你就是叛臣推波助澜之恶首?”
薛霖一直插不上嘴,却被风玄煜说得频频颔首,自从这个番国喇嘛来到军营,相国就不曾出现军营。而他却与候阳大将军颇为亲近,经常处在帐篷内讨论什么,难道?他就是混隐我军的敌方,企图扰乱军心?
桑末法师勃然大怒,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欺身上前,挥手抢夺手符。
风玄煜则身一闪,躲开一击,朗声道:“桑末法师你这是作甚么?难道你就是叛臣所勾结的奸细?怪不得候阳大将军失手被擒,原来是你捣得鬼!隐藏我军营中,蛊惑人心,与叛臣里应外合…”
“啊!”桑末怒吼一声,已然明白中了风玄煜的圈套,遂撕裂了外袍,露出里面黑衣,黑衣胸背有骷髅头图标。
邱进愣住,他认得这是黑巫师的标记!随即展开架势应战。
桑末浓密的眉毛竖起,鼻孔散出淡淡烟雾,嘴里发出咕咕怪叫声,脸部抽搐着。目光阴骜不屑扫了他们一眼,注视着风玄煜,手里的檀珠转动着。
薛霖掏出号角,吹了三声,军营上百个将领们霎时包围过来,把整个点兵台围得水泄不通。
风玄煜蹙眉紧皱,没想到桑末的功力大增,一股劲风夹着阴森森诡异的寒气扑面而来。
桑木手上的串珠越转越快,令人目不暇接,炫晕了眼。
众人正晕乎乎,摇头晃耳,忽闻嗖一声,串珠如箭飞射,直击风玄煜。桑末旋飞上前,挥动双臂,狂舞手势,控制串珠。
风玄煜纹丝不动,眼见串珠要击中胸口,邱进和薛霖扑身上去。
蓦地,几道人影闪动,疾速飞跃。
那檀珠竟被桑末养成通晓人性,随着桑末施力控制,灵活地躲开几个人的掌力。
来人正是负责军营左右则的林全四人!
邱进他们六人与檀珠纠缠一块,挥掌呼出,剑光眩目,横扫腿力。而檀木珠如蛇般灵韧无比,左击右闪,上窜下跳,威力无穷。六人围攻一串檀珠,却不分上下,难解难分。
风玄煜眸光锐捷注视着桑末,他悬挂半空,嘴里念念有词,双臂狂舞。风玄煜腾飞展开铁川隐,几道微小光芒四射,击中桑末,却毫发无伤,飘落在地。
虽伤不了桑末,却打乱他的阵法,怒瞪双眼,大如铜铃,挥掌呼呼劈向风玄煜。
风玄煜瞥了一眼散落飞针的地上,脸色阴沉,持着铁川隐接了桑末掌力。
没了桑末的控施,檀珠功力减了一半,邱进他们很快占上风。
风玄煜硬接了桑末双掌,虽有铁川隐抵挡,亦微微后退一步。
桑末鹰眼掠过一丝惊讶,没想风玄煜的功力不增反减,比三年前竟弱了许多,难道?他受了内伤?疑惑思索之时,桑末运用内气,嘴里发出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