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密林里,苏打背起苏酥潜行。
苏酥从袖子里放出几只飞虫。提醒苏打:“有人跟踪我们。小心。”
果不其然,有一个圆圆的身躯在树上跳动着,投下的影子覆盖了苏打的步伐。
追踪者是个圆胖子,他整个人扑下来。苏酥衣袖中放出一团蛊虫。胖子居然能口吐一团毒雾,虫子瞬间死亡哗啦地掉到地上。
胖子拦住了去路。他身材圆胖,却极不协调地长了两条大长腿。他笑吟吟地对苏打说:“在下,薛蟾。留下那女人,你可以走。”
苏打没有说话,只是一刀刺出去。
薛蟾的腿长且快。苏打被踢飞。苏酥只是一个翻身,踩在了摇晃的树枝上。苏打却挂上了树枝。
苏酥狠狠地说:“薛老四,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树林里穿出轰嗡嗡的声音,黑压压的一片虫子犹如波涛袭来。树林上,是一片汹涌的虫海。
薛蟾原本悠然地站在树上,突如其来的虫海让他已经无处可逃。虫子覆盖住他以及他脚下的那棵大树。挺拔的形象顷刻间便被侵蚀成平坦的虫海。
苏酥拉住苏打的手,说:“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快走。”
前方的确有个山洞,山洞里还有几十具尸体。苏打看到死者中有断臂的剑魔,不禁对苏酥发问:“是谁杀了他们?”
苏酥说:“我怎么知道,剑魔的天魔剑不在,应该是被人拿走了。”
苏打又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山洞?”
苏酥说:“自然是探路的虫儿告诉我的。”
苏打恍然大悟,原来苏酥袖中放出的虫子有的去探路,有的去搬救兵。
“幸好这些人死亡时间未超过一个时辰。有这些尸体,还能再拖延一下。”苏酥居然拿出几颗琉璃蛊放入几个死者的口中。
死了的人居然活过来了。苏酥命令道:“去,守住洞口。”
苏酥又对苏打温柔地讲:“你在洞口守着,我的虫儿已经飞去十二楼,花蓉会来救我。”
白朴生死未卜。薛老大的毒雾随风弥漫而来,虫海逐渐陷入安静。薛蟾从虫海里站起来,他身上罩了一层金丝纱斗蓬,纱如罩。
薛蟾说:“好险,幸好有这毒纱衣。”
薛老大问薛蟾:“老四,他们逃到哪去了?”
薛蟾回答:“不远处有个山洞,躲到那里去了。”
薛老大身后还站着一位黑衣人,薛蟾对黑衣人讲:“张门主,你那绸刀的厉害,该让我们兄弟见识一下了。”
黑衣人笑了笑,丝刃在他身体上织成一件坦了他的头颅。只漏出一双眼睛。他没有言语,点点头便向山洞去。
薛蟾对薛老大笑着说:“江湖上都在传闻张不理闭关不出十年,铸成绸刀一把,赠与了柳一刀之女柳小七。谁会想到他在做衣服。”
薛老大警告自己的兄弟:“休要说他的笑柄,他的毒术不在你我之下。若不是他拿了一颗我的装死丸,欠了我的人情,他绝不会帮忙的。”
薛蟾说:“我们一起去看看,免得让他独吞了蛊蝗珠。”
黑衣人直入洞穴,阻拦他的尸鬼,都挡不住他那双锋利的手刃。尸鬼被他的双手分解成几段肉块,那暴露的蛊蝗珠被脚踩得粉碎。
黑衣人看到了苏打,说:“我不杀你,你走吧。”
苏打说:“我要保护她。”
黑衣人不再啰嗦,右手握住他的白玉刀,左手的刃已经刺过去。苏打被划伤。
虽然是轻伤。但那手刃似乎有毒,苏打突然间觉得身体麻痹,手脚软弱无力,整个人跌倒了。
黑衣人逼近苏酥,在这个夜晚,苏酥用所有的元气和力量压制住体内的蛊蝗,若她受到重伤,她会被蛊蝗珠瞬间反噬成血肉模糊,变成一堆白骨。
天空将晓,时间紧迫。薛家兄弟已经赶来,张不理对薛老大说:“该你动手了。”
薛老大先是犹豫了一下,便当机立断,发出暗器。那暗器是细如牛毛,却如同牛毛一样多。眼看美丽的苏酥姑娘就要变成刺猬了。
“十二楼的楼主可不是吃素的。”声音很熟悉,苏打知道是她来了,心中涌起欢喜的爱意:“蓉儿,你终于来了。”或许是麻痹了太久,之后苏打居然昏睡了。
是锋利的叶子挡住了牛毛,在繁叶纷飞下,花蓉出现了。还有一位漂亮的姑娘柳七彩。
“大楼主苏酥,二楼主花蓉,三楼主柳七彩。三位楼主都来了。”薛老大咳嗽起来。或许他有些紧张了。
花蓉只是一挥袖,纷飞的叶子锋利如刀,薛家兄弟再一看,黑衣人已经早走一步了。并带走了昏迷的苏打。
薛家兄弟变成了血肉模糊的刺猬,姐妹二人搀扶起苏酥,柳七彩说:“苏酥姐,我们走。”
“快去救苏打。”苏酥对花蓉说:“他是楼主苏震的肉身舍利,必须把他救回来。”
花蓉说:“姐姐,还是先把你送回去,养好伤,有我们在,那苏打不会有事的。”
苏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装进麻袋里,被人扛在肩膀上。苏打想起来自己是被黑衣人带走了。
苏打见到过的人过目不忘,黑衣人的真面目就是张不理,他果真没有死。
苏打说:“张前辈,你没有死?”
张不理淡淡地讲:“你想让我死?”
苏打说:“这件事,朵儿的娘知道吗?”
张不理反问:“朵儿就是花蓉?”
苏打说:“或许这世间真的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恰巧都被我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