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弃疾躲在战场一隅,目光呆滞。他在自思,这次起兵反对兄长是对还是错,为了一朝王位,值不值得。更何况自己还有两位哥哥,即使成功了,是否能轮得到自己。看着眼前惨烈的战场,脚下留着鲜血,熊弃疾茫然若失,心中时而懊悔,时而不甘。失败的恐惧与权力的yù_wàng不断激斗,就如在他身旁激战的公子罢敌和展无恤一样,谁也战胜不了谁。
熊弃疾渐渐地对眼前的战斗麻木了,置若罔闻,他拔出宝剑,想斩断这一切,剑刃慢慢放在自己的脖颈上。突然,西方山丘之上,迎着朝阳,白光闪动,越来越多,从熊弃疾的眼前一闪而过。就在这一刻,熊弃疾全身一颤,yù_wàng瞬间战胜了恐惧,他脸露出了微笑,慢慢的狂笑起来:“救兵来了,救兵来了……”
展无恤和公子罢敌被熊弃疾这一笑一喊惊动,不由自主的朝西方看去。只见那团晃动的白光越来越大,越来越长,目之所及,皆尽光芒,由远及近,轰鸣渐起。
“秦国人来了,魄金士来了!”战场中一声欢呼吼叫。随之神火兵与各氏族联军精神大振,战力强增。
只见百里奔雷跑在最前方,足有风云,速如飞电。在他身后,常星君、公子熊建、养射夜等各自骑着一匹白马紧随其后,再后面则是那一万名初次亮相的魄金士。他们人人由魄金甲士,全身是白色的金甲,头上盔缨白如飘雪,胯下是白色的战马,白色的辔鞍,人人手持短剑长戈,呼啸而来。远望如蛟龙出海,水银泻地一般,铺满西边的山坡。
见状,围困神火兵的一部尸兽卒纷纷调动转身,动作极为整齐,一致对外,准备迎击魄金士。
在喊杀中,转眼之间,双方一接触,尸兽卒前沿瞬间就被魄金士击溃,就像一根根银抢,插进尸肉里。公子罢敌用余光看到,魄金士之勇猛一点也不输神火兵。尸兽卒能抵挡住魄金士的冲击全凭着数量众多。此时,公子罢敌不免有些惶急,他心道:尸兽卒的优势正在慢慢被侵蚀,眼前的展无恤又极为难对付,自己不能抽身。当务之急,要先把熊弃疾抓住,就算尸兽卒全军覆没也值得。
公子罢敌与展无恤的对战中,不住的观察战场上得形式,他发现,魄金士正在慢慢合围尸兽卒,看情势要与中间的神火兵内外夹击,一举消灭尸兽卒。
这时,公子罢敌的右手腕一紧,接着当胸被踢了一脚,身体不自觉的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原来在公子罢敌在观察战场形势之时,招式偶有破绽,被展无恤抓住,一剑削到公子罢敌的右手腕,再是一脚踢中他的胸口。
此时,展无恤距离公子罢敌有九丈的距离,公子罢敌距离熊弃疾也有九丈之距,而熊弃疾又距展无恤有九丈之远,三人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三人当中,一个想抓人,一个想救人,一个想自保。而公子罢敌受伤,功力减损,速度大不如前;展无恤力战罢敌多时,虽没有受伤,功力也损耗颇多,需要回复;熊弃疾经此一夜,更是饥肠辘辘,牙酸悲痛,走路都难。三人似是有了默契,呆在原地一动不动,听着战场上得喊杀之声,各自想自己下一步如何行动。
而战场上,尸兽卒已经陷入囹圄,只见外围一圈白色越收越紧,中间一团红色越阔越广,双色之间的黑色则愈来愈小。
看到此情景,熊弃疾大笑道:“罢敌,尸兽卒行将就木,你还不投降?”
公子罢敌道:“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当上楚王。”
展无恤道:“公子罢敌,束手就擒吧。”
熊弃疾也道:“看你还有何本事。”
公子罢敌道:“叔呀,不要小看了罢敌。展无恤,既然你多管我们熊氏的家事,就让你见识我们熊氏真正的力量,你可不要后悔。”
熊弃疾当即一惊,不知道公子罢敌要干什么,但是一种不祥的预感向他袭来,熊弃疾的身体不自主的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