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雅荷收拾的很快,并没有让翟天逸等的太久,古阳四周环顾着正厅的布局:没想到这长公主的府邸意外的简单朴素呢。
常雅荷婷婷袅袅走了过来,今日的她一如既往一身素衣,衣料是淡淡的绿色,在这炎炎夏日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头上梳着两个小髻,带着两朵碎珠步摇,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声音,更是给她填出几分活泼的感觉来。
古阳双眼一亮,又转眼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翟天逸,不由暗叹,他家王爷这颗老铁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个花骨朵出来。
既然皇上下旨赐婚是给翟天逸赐的侧妃,也就表示着,翟天逸依旧是可以娶妻的,毕竟侧妃是侧妃,说白了和妾室并没有什么区别,而王爷又不喜欢顾家那女人,自然也不会想着把她扶正。所以嘛……
古阳又用怪异的眼光打量了一下二人,别人看不出,可他却能看得出,他家王爷是对这个长公主感兴趣的,不然以他的性子,就算长公主夜探王府,他也不会想到要亲自来拜访。
常雅荷到主位坐下,端上一脸十分职业的笑容,客气道:“不知王爷今日来访,是有何要事?”
“嗯。”翟天逸从喉咙间发出一个音阶,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常雅荷一脸问号,嗯?嗯是什么意思?你倒是说你来这到底是干嘛的啊!
“呃……”一片寂静后,常雅荷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笑容中似乎出现了一丝裂痕:“玉儿啊,你去把皇兄先前赏赐的新茶煮来给王爷尝尝。”
“是。”玉儿看看长公主,又看看翟天逸,若有所思的退下了。到了门口转弯后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愿上天保佑长公主别出什么岔子。虽然黎东王是异姓王,可人家手里是确确实实是有兵权的,她敢保证,一个长公主的名头肯定不能让人家放在眼里。
之前上的茶被撤下,换了一盘果盘,翟天逸等下人撤走后,目光直直的看着常雅荷,看的她背后一阵冷汗。
他的眼睛似能看穿人心一般,让常雅荷坐如针毡。最后实在耐不住性子:“王爷,您老到底有什么事?”
您老?古阳赶忙偏过头去捂住嘴,生怕自己没忍住笑出声。确实,在长公主这个年岁来看,二十五岁的翟天逸确实当的上一个“老”字了。
而翟天逸却像没有听到一般,用手支着下颌:“长公主在万寿节宴会上向本王敬酒,本王自然不能辜负长公主的意思,特来跟你走动走动。”
一听到敬酒这个词眼,常雅荷的额头渗出了一层薄汗,难不成,他真的查出了端倪!
“呵呵呵……”她干笑一声:“哪有,久仰黎东王大名,那日初见,自是要敬上一杯,以表敬仰之情啊!”
“是吗。”又是一阵沉默。不过好在玉儿不辜负常雅荷的期望,在关键时刻带着一众侍女把新茶上到了桌案前。
常雅荷用右手比划了一下:“来,王爷,古将军,快尝尝这茶,可合心意。”
翟天逸和古阳一同端起茶盏,细细品了起来,常雅荷悄悄的松了口气,而后用右手掀起茶盖放在一边,又用同一只手把茶盏端起,吹了吹,抿了一口。翟天逸看在眼里,嘴角似有笑意,他放下茶盏,看着常雅荷的左手:“长公主这左手,可是受了伤?看起来行动颇为不便。”
“呃……不过是扭伤,扭伤而已。”常雅荷缩了缩藏在袖中肿胀的右手,似乎在发着抖。
“是吗?”翟天逸又饮一口茶,双眼盯着茶水,似乎在看里面茶叶的起伏,却突然出声道:“王府好玩吗?”
“不好玩,不好玩……”不暇思索的开口,常雅荷突然噤声,心中咯噔一下:完了……
“是吗?”翟天逸突然勾起一抹笑意,那笑容中包含着浓浓的玩味之意:“下次让本王亲自带长公主好好参观一下本王的府邸,长公主在评价不迟。”
古阳眨眨眼,我去,他家王爷居然也会笑了!
常雅荷却没有多少心情去欣赏美男的邪笑,只得微微摇头,颤声说:“不……不劳王爷大驾……我这辈子都不会去的……”
“话可不能说的太满。”翟天逸放下茶盏,那里的水已经没了一半,茶叶在里面调皮的卷来卷去,似乎在幸灾乐祸。
玉儿在一旁看看翟天逸,又看看常雅荷,这两位祖宗是在玩什么哑谜么?她怎么听不懂呢?
翟天逸并没有久待,应证了自己的猜测,就离开了。他走后,常雅荷在院中来回踱步:“怎么办怎么办,被发现了……”
“发现什么了?”玉儿抱着洗好的衣物走了过来,一脸不解。
“哎……”常雅荷哀叹一声,却没有解释。她总不能告诉玉儿,她不仅给黎东王下了泻药,半夜还幸灾乐祸的想去看人家拉肚子的样子却被逮了个正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