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没就先怎么说,钱守旺已然下定了决心在她家门外岿然不动了。
“娘!他要在这儿坐一宿也不错咧?”不知道怎的,墩儿觉得门外有个人给他们守夜很有意思。
“你这娃!去,把你的被子给娘拿来!”梅九仙吩咐了一句。
“为啥咧?娘要把俺的被子给他?”墩儿不解地问。
“叫你去你就去咧!咋咧?一个被子还舍不得咧?咱明儿可就要走咧,那被子咱可不带着咧!”梅九仙看了看窗外道。
“那不还是明儿咧,今儿俺还想盖咧!”墩儿不情愿起来。
“俺咋没瞧见过你这个时候盖过被子咧?快去咧!”梅九仙催促道。
“那不是没碰到他咧,要是知道这个咧,俺早就盖上咧!”墩儿抱来了小被子,又是一个开窗子,墩儿的被子被扔到了外面。
“呦?还是娘子心疼俺!这有咧婆娘就是不一样儿!谢谢咧!娘子!”钱守旺立马捡拾了被子盖在了身上。
一天的奔波劳碌钱守旺的确是累咧,坐下没多久就鼾声大起,钱守旺睡着了。估计困是可以传染的,很快墩儿也打起了哈欠,
“娘,他睡咧,咱也睡吧!俺都困咧!”
“睡,睡,睡咧,赶紧睡!明儿跟娘一块儿赶路咧!”梅九仙安顿下了墩儿,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就像他小的时候一样,没多久,墩儿也睡着了。
屋里屋外就只剩下梅九仙了,她不是不睡,是现在完全没有睡意。那一包裹得金银搅得她无法安睡!
“这下可咋办咧?这没银子的时候发愁,这银子多咧也是个愁事儿咧!”梅九仙看着那个包裹一点儿喜悦也没有,现在她才知道什么是甜蜜的负担。
“这可是俺墩儿的将来咧,咋说俺也得想个办法咧!”梅九仙已经在不大的屋子里寻了多处可以用来隐藏的地点,可每一个地方都不能叫梅九仙彻底地安心。
“不中咧!这东西可太扎眼咧!”梅九仙念叨着,虽然已经到了后半夜,她折腾的也有些乏累,可眼皮子根本都闭不上。
“该死的短命鬼咧,你这银子给都给俺咧,也不告诉俺该咋弄咧!这藏也没地儿藏也掖没地儿掖的,要是这屋里有个没人儿知道的地窖就好咧,俺还能把银子放地窖里!没人儿知道的地窖?没有俺可以挖一个咧,这回不正好儿没人儿知道咧?”梅九仙眼前一亮,她似乎找到了方法。
“俺一个女人家的,咋挖地窖咧?平时叫俺下地那个锄头俺都差点儿拿不动咧,更别说往地下挖窖咧!不能挖也得自己个儿挖咧,总不能叫外面儿那个打呼噜地猪头给俺挖咧吧?”梅九仙思前想后的矛盾着。
“算咧,不管咧。自己个儿挖就自己个儿挖咧,再琢磨天儿都亮咧,谁都甭琢磨挖咧!”梅九仙心一横,往手心儿里吐了两口唾沫,抄起了屋里的家什就开始动工了。
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也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决定!
当门外的钱守旺在梦里和梅九仙尽享男女之乐事的时候,屋内的梅九仙已将金银深深地藏在了地下…… 大功告成之后的梅九仙困意来袭,她连衣裳都没有脱,倒在床上就昏沉地睡去。
谁也不曾想到,在这样漆黑的夜晚,在这残破的小院儿,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儿正窥视着这里的一切。
“大哥,俺没记错地话就是这家儿!”一声窃语划破夜空。
“啥叫你没记错地话?你记错的地上还少咧?”黑暗中,啪啪的两声儿似乎是敲在了什么上面,只听得方才说话的人儿一阵哎呦,看来是挨打了。
“你给俺把你那嘴闭上!你还害怕不把人家吵吵醒咧啊?”这句训斥的分贝却也的确不容小觑。
“吵吵醒咧怕啥咧?大哥,他家就一个娘们儿还有一个娃咧。真被他们发现咧,你控制那娃,俺来那娘们儿……”一个**的声音发出了笑声。
“你给俺闭嘴,你咋不控制那娃咧?”又是一阵拍打的声音,只可惜,不论是这院子里的人还是那屋子里的人睡得都太过香甜,没有一点儿反应。
“大哥,你要是希罕你来那娘们儿也中咧,你打俺做啥?”一阵抱怨,很显然,被打的人不乐意了。
“知道咱来做啥来咧不?是来逗娘们儿地咧吗?”
“不是!”
“咱是来做啥来地?”质问的声音响起。
“是来拿回咱的东西地咧!”一个委屈的声音回答。
“知道还犟嘴?你确定是这家的人拿了咱的东西?”
“不确定咧。”另外一个人回答的倒是干脆利落。
“不确定?不确定你带俺来这儿做啥?你逗俺玩儿的是不是?”一个巴掌啪地拍在了一个人的头上,疼得那个人“哎呦”了一声。
“大哥,你别打咧,俺这脑子本来就不好使咧,你这一通敲,能确定也叫你给敲地不确定咧!”这声音听起来就觉得有点儿疼。
“你自己脑袋瓜子不中用还想赖俺是不是?”
“没赖咧!俺就是觉得,应该是这个娘们儿拿!”
“你是亲眼瞧咧?”
“大哥,你这脑袋也不中用咧?这话儿你都问咧好几遍咧!”带着嘲笑意味的声音响起。
“俺问你好几遍咧咋咧?你就不能再说一遍咧?”
“俺不是不想说咧,只是俺说一遍你敲俺一遍,俺都怕咧!”
“说!”
“俺没亲眼瞧咧!哎呦!你又敲俺,俺说啥来着!”
“知道俺要敲你你还不躲着点儿